“丫頭,你竟然瘦了這麼多,半年都沒來看一眼。你是不是忘了城西邊還有個家了?”
一位身著華麗的老婦人摸著俞京寧的手喃喃自語。
俞家人探親還算順利,俞京寧遊刃有餘,自然的摟住老婦人的肩膀說:“娘!我實在是忙得很,府上忙的也是不可開交,還想著回家呢,沒想到您們自個兒就來了。”
俞京寧心中暗暗地罵應如葉這個王八蛋,他竟然封鎖消息,跟著在修仙一樣,一年多沒踏出過門,別人不嘮叨才怪呢!還好自己已經對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滾瓜爛熟!
近些天每日都跟多方熟悉,就是為了減少破綻,幸好這俞家父母和平常父母沒有什麼兩樣,本身就是對女兒嬌生慣養,自然還是撒撒嬌就能應付的。
一周飛速過去,到了真正探親的日子,她和應如葉早早就在大門等候,她的心髒都要迸發出來,那種緊張的是一種莫名的心虛。
人群中熙熙攘攘又熱熱鬧鬧,站在門口幾頂轎子緩緩冒尖,前麵是四五匹馬開路,緊隨其後的是兩頂極其奢華貴氣的轎子,分別是四人抬轎,先下來的是衣裝華麗的老婦人,另一著裝端莊的男人出現,憑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的“父母”——俞丞相和俞夫人。
聽下人說,她跟家裏人親得很,沒事就喜歡撒嬌打滾,所以自然也要裝得像一點。
她自然是一馬當先衝過去,笑嘻嘻的喊著“爹、娘!”
俞夫人見到女兒眼淚都要流下來,隨手輕捏她的臉:“你這丫頭一年半載的消失,真以為你被狼叼走了。”
“嘿嘿。我這不是好著呢嗎?有王爺在,怕狼還?”一邊笑著俞京寧一邊扶著俞夫人往府裏進。
應如葉也趕過來打嗬道:“見過嶽父!嶽母!”
俞丞相沒有理應如葉,眼神審視著俞京寧,道:“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是真忘了家了,就流言蜚語也還喚出來你!”
“哎呀,你們姑娘是在乎那些的人嗎?還得虧夫君護著我呢!好不容易見麵,我快想死你們了。”說著俞京寧將手上的勁使得更大了。
“行了,行了別在外麵丟人現眼,進去說。”
俞丞相瞟了一眼應如葉,應如葉了然道:“請!爹,娘,正堂說話,已經擺上宴了。”
俞京寧偷咯咯的笑,好你個應如葉,見到長輩就算你是神仙也得守輩分和禮儀吧?
“淨說些風涼話,你爹他就這樣,在家想的不行一天三念叨,到這兒裝起來了。”說罷,俞夫人滿心歡喜的摟著姑娘進去。
“欸!等會兒!”俞丞相大手一揮,道:“把東西帶上來!”
一個下人迅速把一個巴掌大的紫檀木小方盒遞上,俞丞相打開,裏麵是兩個紅色小盒,他小心翼翼的交與應如葉,道:“這是虹香,千金難買,近些日子各級權貴所追捧,專門給你們帶的!”
俞京寧故作驚喜道:“謝謝爹爹!”
應如葉謝道:“多謝嶽父厚禮!”
他的眼神卻冰冷下來,排斥的看著這兩盒香。
俞京寧用低沉卻又恰好能讓身後跟著的爺倆聽見的音量打趣著:“娘,我知道。我還不了解爹嗎?好麵兒!”
俞京寧向後看向應如葉,輕蔑一笑,仿佛在說交給我吧,一切搞定。
俞京寧陪著兩位老人家遊玩了府上的上下,專門來飯宴上侃侃而談,努力扮演著開心果,時不時講兩句笑話逗得兩位老人家哈哈大笑。
每當問到消失的這半年來在做什麼,就按事先編好的往外說,不在乎就是政敵監視維護她安全所以一直不敢出門。
酒過三巡,俞京寧帶著俞夫人去了她的房間,而俞丞相不知和應如葉去了哪裏。
所以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俞夫人正坐在床邊摟著她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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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京寧麵對這種偽裝,簡直是如魚得水,她躺在俞夫人的腿上,悄悄的說:“娘,怎麼不見哥哥、嫂嫂?”
按照守魚所說的,他哥哥俞城安早她兩年成親,前不久嫂子還生了個大胖小子。
“怎麼?你還想起他們來了?女兒大了,以前可不願意見呢,沒想到久了倒想了!你嫂子剛坐完月子不方便出行,你哥下南方治水去了,等再過個兩個月應該就能回來。”
俞夫人輕撫著她的額頭,眼中滿是對女兒的心疼。
“倒也沒有很想他們,隻不過是,自從嫁人之後,發現還是家裏好。”俞京寧的話很輕,回憶著自己之前朋友的嫁人心得。
“家裏都很想你。”
俞京寧靠在與俞夫人身上,心中莫名酸楚,她送走她的父母,她連他們的樣子都忘了,因為她出生的時候沒有電子設備。偶爾享受一下這“偷”來的人生倒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