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璟低頭貼著雲離卿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而後聞言的雲離卿刹時滿臉通紅，隻一會兒臉色變得比先前更為慘白。
這樣的話他怎麼能輕易的說出口去，是覺的這樣的折辱還不夠，還要在言語上來羞辱自己一番才覺得滿意。
顧司璟低頭忽見雲離卿的眼角隱隱含著淚水：“卿兒，你怎麼又哭了？”顧司璟輕輕撫摸著雲離卿的臉頰，溫柔地問道。
這人怎麼又開始像幼兒時期那麼嬌氣了，動不動就掉金豆子，讓周邊的人看的都心疼。長大了竟還這樣嬌氣，不過嬌氣好啊，他的人就該在他懷裏撒嬌，讓他疼著寵著。
雲離卿微微張開眼，看向顧司璟，看向這個能主宰他一切的人，苦澀一笑：“隻是高興而已！”並非真心的話卻讓一旁的天子聽了臉上更添喜色。
顧司璟看著雲離卿疲倦的神色，心中滿是憐惜，“卿兒。”他重複道，聲音裏滿是溫柔。
雲離卿微微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在眼角，也滑落在了顧司璟的心上。
他察覺顧司璟的手正輕輕地撫摸他的滿頭青絲，竟有一種被他珍惜，寵溺著的感覺。雲離卿心裏覺得大約自己是瘋了。
顧司璟有多恨他，想盡法子的折辱他，怎麼可能會對他生出疼惜之意？
“卿兒，也是喜歡朕這樣對你？”顧司璟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高興。
雲離卿苦澀地笑了笑，他抬起頭，看著顧司璟，明亮的眼睛裏，眼尾帶著的紅暈似是帶了魅惑一般，怔怔地看著顧司璟，過了許久後他低聲說道，聲音極低，“卿兒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自然是喜歡！”
顧司璟看著他，心中更是滿意至極的，將雲離卿緊緊地抱在懷裏，“卿兒，朕再不許離開了！”顧司璟的聲音在雲離卿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固執的占有欲。
雲離卿並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靠在顧司璟的懷裏，伸出疲累不堪的手指隔著衣衫在顧司璟胸前緩慢的打轉，如挑逗一般。
直到聽到顧司璟明顯加重的呼吸聲，雲離卿才一臉無辜的放下手指再次抬起眼眸，帶著媚色，卻又用極為委屈的聲音說道：“就怕到時候皇上有了新歡，就嫌棄卿兒了。”
“妖孽！”抓過雲離卿剛剛在自己胸前點火的手指，緊握在手裏，低頭說道：“卿兒，如今朕滿心都是你，哪還能有新歡！”
新歡是沒有了，舊愛倒是現成的，這人大約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入了自己心裏，不過是被仇恨掩蓋了而已等。他似乎很久沒有想起姌兒，滿腦子都是懷裏這妖孽惑人的模樣。
顧司璟的呼吸明顯變得更為急促起來，雲離卿的眼角餘光偷偷觀察著他，看著顧司璟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
雲離卿知道，自己的話語已經觸動了他的心，他再次抬起垂下的眸子，那雙媚眼如絲的眸中含著一抹喜色，看向顧司璟。而後更是放軟了身姿，柔若無骨的身體緊緊的貼著顧司璟。
這才緩緩的說：“皇上，若是下次皇上再要厭棄，一定告知我可好？要不然會......”會死人的，斷斷續續的訴說被人遺棄的委屈，說著說著，更是因害怕，渾身開始顫栗。
一個多月，三十多個深夜，雲離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如今的他已然沒法離開顧司璟了，這蝕骨繞心的滋味，如服食了五石散一般，讓人上癮。
等一切塵埃落定，估計他也隻有唯一的一條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