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目光又落在了那條被林蔭覆蓋的大路上。或許此刻冷傲骨還不知道此刻的等待意味著什麼,可在以後,在漫漫的人生路上,他此刻的等待帶給他的好處絕對超乎他的想象。
而此時,在一輛漆黑古老如火柴盒的車中,張聲正不住地抱怨:“那個,我說,司令呀,你的戰車怎麼早不報廢,卻偏偏在這緊要關頭選擇退休不幹了,這哪成呀,這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魏海看著那根指著20km/h的指針,心中也是叫苦不迭,一邊猛踩油門,一邊苦著臉道:“聲子,就你急呀,你能去參加這名流齊聚的宴會,還得靠我這寶馬發飆呢,它不帶你去,難道你還準備靠你那11路公交車發飆不成?”
張聲聞言,本前傾的身體不由往後一倒,心中大呼:“我張聲從不食言,今天重生第一天,就食言了,這老天是不是在玩我呀,媽的,前世這車子怎麼跑得黑煙直衝,踩刹車都難以停下,現在咋就要死不活了。難道老子重生了,它還有意見不成。”一聲長歎,張聲也算明白了,這重生並不意味著一成不變,相反,許多事情或許都已有了微妙的變化。
看了看那個不知道是何年代留下的導航係統GPS,張聲的無奈之色溢於言表,如果路徑正確的話,距離南郊別墅區應該還有10公裏,不長不短,不過照這個速度跑下去,也要個三十分鍾。
現在自己是在趕時間,不是在散步觀光呀,張聲越想越鬱悶,這速度比自行車也快不到哪兒去,早知道自己騎個自行車,或許比這還快,哦,不是或許,是一定比現在快。
若絮見哥哥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不由勸道:“哥,你不要著急,咱們現在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冷大哥會理解的。”
張聲無奈地看了看車外,見夕陽漸昏,隻怕不過十幾分鍾,就會完全消失在天際了,苦笑一聲,張聲頗有點自嘲地道:“若絮,你不懂,哥哥從不失信於人,今天,沒想到今天,哎……”
魏海一邊在開車,一邊在檢查故障,聽張聲在後麵唉聲歎氣的,說得不知道有多麼的無奈,多麼的難過,不由放聲一笑,道:“聲子呀,我服了你了,什麼哥哥從不失信於人,你不知道失信於我多少次了,還從不,我真是無語了,你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在這麼下去,隻怕以後我家的飯館就不用磨刀石了,沒事拿刀在你臉上蹭蹭,保準磨得比刮胡子的刀片還快。”
張聲聞言,也不禁哈哈一笑,道:“你小子,不能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兄弟我呀?”
魏海“切”地嗤笑一聲,故作姿態地冷著語氣道:“還安慰你,不給你點顏色瞧一瞧,你小子以後還爬到本司令的頭上去了呢。”
若絮見張聲和魏海兩個各持己見,相互嘴不饒人,忙打圓場,笑道:“我說你倆有完沒完呀,快點修完車才是正道,拌嘴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該做的事情呀。”
張聲微微一笑,其實這種和好朋友鬥嘴頑皮的日子才是真正開心的日子,雖然很多年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但這種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有了這吵吵鬧鬧的場麵,生活才不會顯得那般單調,那般無聊。
心中一動,一念湧上心頭,張聲不禁脫口而出,而就在張聲開口的同時,魏海也回過頭對著若絮笑道:“其實,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若絮聞言愣了愣,繼而哈哈笑道:“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說的話都一樣,不愧是好兄弟。”
張聲有點好笑地看了看魏海,見魏海臉色有點發紅,剛要開口講幾句話渲染一下這感人的場麵,卻不料魏海似乎對張聲的目光很是敏感,渾身一抖,匆忙扭過頭,大聲解釋道:“一個完美的巧合而已,那個,聲子,你不要多想呀,我對你沒興趣的,不要用哪種色迷迷的眼神看我,更不要偷瞄我寬廣結實的後背。”
張聲剛到口邊的一些感人的話就這樣被魏海給活生生地扼殺在心中了,看著已經笑得抱著肚子的若絮,張聲隻得搖頭訕訕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