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深坑中,李響的中指竟是輕微地抽搐了一下,
真奇怪,明明那麼渴望死掉的我,怎麼會突然舍不得了。
舍不得這個宛如地獄的末世嗎?
是啊!
人...或者說我...還真是一朵傲然於下水道中的奇葩!
回憶起自己前世,那可以上脫口秀博人一笑的可悲人生。
李響的十根手指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緊繃,“殺人也好,被殺也罷......”
在眾人眼中,α病毒是毀滅日,是一場驚天災難。
而在李響眼中,這是他這樣的人,唯一能站著活下去的地方。
而不是每天被電流穿過大腦,亦或者在某個陰雨天,被突然摘除了腦葉前額。
“都無所謂,”李響耷拉著雙臂,緩緩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深坑。
可李響體內,卻沒有α病毒。
鑽心窩子的疼痛,對於李響而言不過是開胃前菜。
隻聽李響的小腿脛骨發出一聲脆響。
“哢嚓~”
李響整個人就和斷線的風箏一樣,摔倒在無風的深坑之中。
堅固的混凝土,直接將李響高挺的鼻梁撞碎。
砸成粉末狀的玻璃,一粒接一粒擠進李響的皮開肉綻的身體之中。
直到李響耳旁再沒了打鬥聲,眼前的重重疊影被無盡的黑暗吞沒殆盡。
深坑的邊緣,一雙長滿玻璃碎碴的手掌,死死抓在柔軟的泥土上。
李響就這麼匍匐著爬出了深坑,可他眼中卻還是一片昏暗,隻有大口從嘴中灌入肺部的空氣。
讓李響還知道,自己依舊活著。
砰~的一聲巨響,在李響耳旁炸開,溫熱的血液濺在李響的臉頰上。
“俺日你愣娘!”張得壯朝著地上淬了一口唾沫,此時的他除了一條還算完好的褲襠外,再無遮蔽身體的衣物。
“李響!別喘氣了,你大舅子俺快被打死了。”
張得壯這蠻子的聲音,直接修複了李響脆弱的耳膜般。
聽覺瞬間得到了良好的改善。
李響噌地一下睜開了雙眼,這才發現自己正被張得壯背在身後,瘋狂躲避著血肉堡壘守衛的追殺。
“李響你是不是騙俺?不是說我現在可以單挑這些喪屍了嗎?”此時的張得壯臉都快腫成了豬頭。
連張得壯本人都記不清,自己的腦細胞就被打爆出來多少次了。
“這可是C級喪屍——看守者,你現在連個評級都評不上,怎麼敢硬剛的?”
李響看向身後追殺而來的看守者,這粉紅色的12頭觸手狀喪屍。
除了兩張被張得壯打爛的臉之外,一點屁事都沒有,可以說是生龍活虎。
“怎麼又多出來一個評級?李響你是不是拿俺當樂子呢?”
幸好,張得壯除了一身膘之外,還練就了不俗的逃跑本事。
幾個呼吸之間,守衛者並沒有追上張得壯,隻是拉近了一些距離而已。
“不能再跑了!”李響看向喬喬所在的樓層和位置,咬著腮幫子大聲說道:“把他引去喬喬的房間!”
“愣娘嘞!”張得壯腳步瞬間慢了下來,“俺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就是個大黃鼠狼!”
話畢,張得壯也不跑了,轉身就要背著李響去跟守衛者拚命。
“喬喬能給它吃了!”
李響當然能預見這死妹控的反應,“你的親妹妹張喬喬,和你一樣都已經感染了α病毒,可是她感染的程度要比你,比這個世界上任何生物都要嚴重!”
張得壯一下子傻眼,凜冽的眼神一下子成了哈士奇,“啊?”
“為啥她不跟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