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要鬧別扭,他陪她鬧!他知道她心裏難受,他知道孩子們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她委屈,她難過,她從來不說孩子的事情。
因為,她一直是個明事理的人,她從不會怪他,沒有帶一對孩子來見她。
他亦是心疼她受的苦,她跟他鬧紀素的事,那無傷大雅,沒有關係。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醫學上有一種治療方法,叫做疼痛轉移治療法。
貝染承受著孩子沒有在身邊的痛苦壓力,可是,這樣的痛苦壓力,她從不對顧傾塵發脾氣!
因為紀素的出現,因為紀素的挑釁,她開始將這樣的一種痛苦壓力轉移到了紀素這一邊來,如果以她冷靜的時候,她肯定是會明白,他怎麼會愛上紀素這樣的女人?
這樣的一種疼痛轉移治療法,他懂就好。
他寧願她跟他鬧,她跟他吵,這樣吵吵鬧鬧都好,隻是他不要她一個人品嚐著苦澀的生活,將所有的抑鬱都放在了心中,這樣的她,病下去就太可怕!
隻是,她跟他怎麼鬧都好,就是不能見唐柏錦!
這是原則問題。
顧傾塵上了快艇,她見貝染坐在了船邊,她已經是有一些醉意,“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他伸手拿過她身邊的酒壇子,毫不客氣的丟進了大海裏。
“我的酒……”貝染眼看著酒掉進了海水裏,她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麼可以丟掉我的酒?霸道狼,小氣鬼!”
他跟狼一樣的霸道!
卻又是心眼跟針尖一樣的小!
“想喝酒?”顧傾塵低身俯視著她,月光照在了她的身上,有一種萬千風華,在她的身上顧盼流動。
貝染癡癡的望著他,她明明是在生他的氣,為什麼又覺得他帥得人神共憤!
她都二八年華了,難道真的到了又二又八的年紀嗎?還在犯花癡!
“我給你釀!”顧傾塵沉聲道,不就是自己釀製水果酒嗎?她這麼喜歡人家的!他也會釀製!
貝染哈哈大笑了!
“你笑什麼?”顧傾塵看著她。
貝染樂嗬嗬的躺在了甲板上:“我等著!顧傾塵,我等著你給我釀酒!”
“起來!”顧傾塵一手將她拉起來,“傷好了沒有?這樣躺在冰冷的甲板上!”
貝染有些醉意,然後倒在了他的懷裏,她笑著看他:“你這個時候真好看!”
“你喝了多少?”顧傾塵蹙眉,她的唇畔都是水果酒的香味。
“不多……”貝染舉起了一根手指,接著是兩根,然後是三根,接著是十個手指……“怎麼辦?我的手指不夠數……”
顧傾塵:“……”
他真應該在走之前砸了唐柏錦的所有酒缸,她竟然喝了不止十杯,真當是果汁來喝麼?
“拿你的手指來數一數……”貝染拿過他的手,她的小小的嫩白如蔥段的手指,撫著他微微粗勵的帶著薄繭的手指,“喂,先生,你的手是做什麼的?怎麼有繭?”
先生?
他看她是醉糊塗了吧!
顧傾塵想要抽回來他的大手,哪知道,貝染一急,竟然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的牙齒咬得並不深,不知道是因為酒醉了,還是因為今晚的星光好?
她把玩著他的手指,並且是非常甜美的笑著。
顧傾塵低頭凝視著她,好久沒有見她這麼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