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著門鈴,貝染睡得迷迷糊糊的,穿著睡衣上前來,透過貓眼,她看到了是顧傾塵。
他來做什麼?他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裏?
貝染打開了門,凝視著門外的男人!
顧傾塵倒是沒有意外,母親在這個城市還在交往的人並不多,而且這次回來,也是因為貝染而回來的。
恰好貝染今天又生了病!
他看著門內的貝染,她穿著一條真絲的淺藍色睡裙,長長的頭發隨意的散落下來,一向漂亮的杏眸,因為病了卻是有幾分無神。
她光著腳丫,站在了冰冷的大理石板上。
由於涼意從腳板底一直滲入到了身體,她不由自主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開門!”顧傾塵在外麵沉聲道。
貝染看著他陰沉著一張俊臉,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她還是乖乖的打開了門,他走了進來,將藥箱往他的桌上一放,對著她就道:“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來了?”貝染坐在了沙發裏,凝視著他。
顧傾塵打開了醫藥箱,“我媽叫我來的!”
“哦……”貝染想了起來,她臨睡前和宋子羽發的信息,“子羽告訴了姑姑吧!我沒事的,你不用專程過來……”
顧傾塵拿了聽診器出來,掛在了耳朵上,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來。
他根本不聽她在說什麼,一手拉開了她頸間的睡衣。
誰知道,他在生氣一下手就重了,結果睡衣的扣子,被他扯開了來,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膚色……
而且那美麗的雪峰,亦是若隱若現。
她睡覺一向喜歡自由自在,所以連bra也都省了。
貝染的臉不由一紅,以前他也是挺細心的,怎麼現在火氣越來越大了?動作上也是越來越粗野了呢?
“傾塵……”她才叫了他的名字,他結果是將聽診器放在了她的鎖骨以下的位置……
忽然之間的涼意,讓她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他雙眸凝視著她的俏臉,雖然是有幾人病態的蒼白,可是,此時也浮現了一絲紅暈。
在他的眼裏,她雖然是時常沒心沒肺的,笑得春光燦爛的,可是,她也是很怕羞的。
以前,她生病了,他給她配一些藥,就沒事了。
今天已經是輸了液,她還不見好轉。
除了聽診器在她的皮膚上涼意沁沁的,還有就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在握著聽診器的那一端時,劃過她的皮膚。
那熟悉的指尖,帶著一層薄薄的繭,曾無數次劃過她的皮膚……
有一種悸動,不知不覺的就在心底。
有一種愛情,不經意之間就流進血液。
有一種男人,明明是很凶,她卻又感覺到溫暖。
顧傾塵盯著她臉上的一抹俏紅:“在想些什麼?”
貝染凝視著他,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來:“想以前你也曾給我聽診過,給我吃了藥……”
顧傾塵愛琴海般的雙眸瞬間就深邃了起來,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以前她也會有一些感冒發燒的,他是她的枕邊人,她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他自然是有所發現的。
隻是,那時候他不用聽診器,他是用手……
他的指尖在她的皮膚上聽診,她會害羞,也很喜歡……
隻是那時,他們是夫妻,怎麼玩都是一種夫妻之間的趣味。
但是現在,他們離婚了,他過來,是為了給她看病而已。
顧傾塵雙眸很快就冷了下來,他放下了聽診器,然後走到了藥箱旁,給她開藥。
貝染見他將聽診器放在了沙發上,她拿起來玩。
她戴在了耳朵上,然後去自己的心跳聲……
顧傾塵一轉身,就看到她玩得不亦樂乎的。
他將藥分好,並且寫上了應該吃的日期和時間,這樣是為了病人忘記吃藥的一種方法。
“很好玩?”他沉聲道。
貝染點了點頭,“嗯,沒有玩過……”
顧傾塵一手去拿過來,卻是不料聽診器的一頭,在她的睡衣裏沒有出來。
他伸去去取時,卻是無意中碰到了她柔軟的膚色……
他的指尖微微一頓,對於人體結構了若指掌的男人,自然是知道那是她的什麼……
貝染也沒有料到,她的臉瞬間通紅。
他的指尖,有些夏夜的涼意,而她的皮膚,不知道是因為生病的關係,還是因為他無意中觸摸的關係,變得炙熱了起來。
這樣一冷一熱的鮮明對比,讓她情不自禁的輕輕的顫抖著。
顧傾塵沒有料到,離婚之後,他還是對她的身體有感覺的。
就像這一刻,觸摸著她的皮膚之後,他依然是有一種渴望從心底生起。
兩人都望向了對方,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尷尬的一刻。
貝染也不能否認,她對他的觸碰,不會感到厭惡,反而是有一些喜歡。
忽然,她一個噴嚏,讓兩人都清醒了過來。
顧傾塵伸手拿過了聽診器,然後放回到了藥箱裏。
貝染拿著藥來看,見她和以前一樣,寫得那麼仔細,心中一片溫暖。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別人給一點點的小小的微微的光,就會照亮自己的整個人,甚至是整個人生。
“我吃了你開的藥是不是就好了?我明天不用現去輸液了吧?”貝染凝望著他,他的醫術,她自然是相信的。
顧傾塵恢複了他的冷漠,他點了點頭,“不去輸液也可以的,現在打一針,明天再吃藥,就會好了。”
他說著,已經是拿起了一次性的針筒,然後裝了藥水,走到了她的身邊來。
貝染見他這迅速,她馬上就往沙發的角落裏縮去,“不要了,我……我明天還是去輸液吧……”
顧傾塵看著她,厲聲道:“你多大的人了,還害怕打針?那你今天怎麼輸液的?”
“我才不是害怕打針!”貝染差點跳起來。
顧傾塵看著她,淩厲的眼神,然後變得有幾分深不可測。
繼而,他沒有再嚴厲,卻是非常威嚴的說道,“不聽醫生的話了?”
貝染確實是不想聽!
她咬了咬唇,顧傾塵敢情上門來,就是故意折磨她的吧!
她不想要他打針,是因為她……
她除了一件淺藍色的睡袍,裏麵其實是什麼也沒有。
她習慣這樣睡覺,覺得那是一種自由自在的睡法。
他們夫妻四年,作為枕邊人,他哪會不知道她的穿法?
所以,這一刻,他亦是看穿她的想法。
顧傾塵凝視著她,並沒有要罷手的意思。
貝染也不扭捏之人,她向來不矯情,隻是,如果是屬於夫妻之間共享的樂趣的話,她自然是不會矯情的。
但是,關鍵現在他們的關係,早就不是夫妻了……
所以,看待事情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終於,她還是下定了決心,坐在了沙發上,撩起了自己的淺藍色的裙擺,露出了一邊來給他打針。
顧傾塵的針尖還沒有觸及到她的皮膚時,她忽然問道:“你會不會的?”
要知道,在普通人的眼裏,他是個大醫生,他是握手術刀做大事的人, 這種打針隻有護士才做的事情,他會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