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斷浪一行人到了洛城整頓,這裏是鬼子神母在人界的住所,洛城主人駱仙的府衙。斷浪仰著頭坐在本屬於駱仙的主位之上,好不愜意,想著馬上就可以回天門,心中更是得意,一群天門人在底下奉承著他。
倏然,兩尺紅綾從屋外直飛而入,一女子踏著紅綾落在斷浪麵前。
眾人見此情形,齊齊下跪,高呼:“恭迎神母!”
斷浪雖是天門中人,但此前一直不得帝釋天重視。
不過今日以後就不一樣了,他得了步驚雲在手,這可是大功一件,骨頭自然硬了起來。
“不知神母駕臨,斷浪有失遠迎,還望神母恕罪。”斷浪半跪著,頭卻沒有低下來。
他眼睛裏的得意神母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神母看透了斷浪的神色,一股小人得誌的做派。
“步驚雲人呢?”
斷浪臉色一冷,沒想到他才剛到這裏,這臭丫頭就收到消息了,他手下中必定是有通風報信的人。
“回神母,那步驚雲中了醉骨神水,如今在地牢裏關著,屬下派了人裏三層外三層看著,就算是聶風那家夥來了,也救不走他。”
“放肆!步驚雲乃是天門貴客,你說你把他關在地牢裏?還不趕快將人請出來!”神母微微怒氣。
被無端嗬斥的斷浪則不明白,明明是帝釋天讓他捉拿步驚雲,他把人關在地牢裏有什麼錯嗎?讓他去把步驚雲請出來?分明是在侮辱他!
他跟風雲之間的恩怨,江湖中有誰不知?帝釋天沒道理不知道這些的。
而駱仙,不過仗著自己是帝釋天的徒弟就敢對他吆五喝六,總有一天,他斷浪定會要她好看!
“神母,斷浪實在不明白,主人明明讓屬下將步驚雲捉拿回天門,為什麼現在又……”斷浪皺著眉頭,心中不甘,也不懂,難不成帝釋天也信那江湖騙子的話?
一遇風雲便化龍。
“自己看吧。”
神母扔下帝釋天的命令,斷浪打開一看,“將步驚雲和絕世好劍交給神母,一切行事聽從神母命令?”
斷浪眼神一變,怒視著手上的密令,這無異於是讓他將到手的功勞拱手讓人,他不甘心!
奪取寺寨同盟一事如此,捉拿步驚雲一事亦是如此,他斷浪難道就真的任人欺辱,永遠都隻能做別人的墊腳石嗎?
但接過密令的斷浪卻不得不聽從號令,隻要他有一點不臣之心,帝釋天都會讓他人頭落地。
他點了兩人同他一起去黑獄將人提出來,玉飛驚跟上前去,見識到了天門地底的陰暗,凡是和天門作對的人都關在下麵,這下麵一片哀嚎。
同樣不解還有玉飛驚,這可是她搶過來送給斷浪的劍,“大人,為什麼要把劍給那個女人?”
“什麼女人?”斷浪心裏還氣著,這黑獄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哦,神母啊。”
他也不知道帝釋天在想什麼,如今他成了神母的手下。
“不該問的事別問。”誰知道這邊還有沒有神母的眼線。
步驚雲一家三口被提出來之後,神母就將其安置在駱府,又晾著斷浪,讓他知道在天門做事,除了帝釋天,他斷浪還應該聽誰的話。
如今斷浪被卸了權,那些跟著他的手下被神母散了幹淨,他隻能一個人在這駱府的客房中喝著悶酒,但這駱府又能有什麼好酒,讓人難以下咽。
紅暈上頭,一壇又一壇酒罐子空了,他趴在桌上嘟囔著拿酒來,不過駱府的下人卻沒有理會他,畢竟在多數人眼裏,斷浪是個特殊的存在,明明實力不弱,功績也不菲,但就是地位卑微。
一壇紅封陳釀落在桌上,揭開封口,酒香四溢,玉飛驚沒喝過酒,聞著也新奇。斷浪的酒癮被勾了起來,搶過酒壇子就往海碗裏倒,灑得滿桌子都是。
玉飛驚用指頭沾了點,放進嘴裏,當場吐了出來,太辣了。
“倒個酒都倒不好,滾呐!都給我滾!”
聽那船上的女子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一種方法是很有用的,那就是在人耳朵邊說話,那樣你說什麼他都會聽了。
這叫枕邊風。
她不知道這方法的真假,但也未嚐不可一試,若是這方法有效,那她以後想要什麼樣的寶貝不都手到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