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翌王府
“王爺,恒王請您入府一敘。”
顧念遠輕嗬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哦?我才剛回來這就按耐不住了?”
“王爺,這隻怕是鴻門宴,想試探您的口風,如今朝堂變幻莫測,他倒是個膽子大的,形勢尚不明確就敢公然邀約。”
“鴻門宴也好,茶話會也罷,既然他敢請,本王還不敢去嗎?”
語氣甚是平淡,似乎並未將這件事的影響放在心上,但是周身氣場卻讓人感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去回複他明日本王會去府上赴約,其餘的話不必多說,若是他們問起也隻需回答我來便知。”
“是。”
說來也是好笑,當初顧念遠的母妃去世,本就是不太受寵的妃子,死亡原因卻諱莫如深,顧念遠拚了命地去尋求真相,卻硬生生得被壓了下去,引得眾人猜想,那個時候失去至親的顧念遠明明是最最可憐之人,卻沒多少人真正關心高牆之中還有他這麼個人。
本以為幼年喪母,皇帝會更憐惜顧念遠,沒想到齊妃去世三年後,顧念遠便自請跟隨其舅步伐前往邊境守邊,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間戰爭無數,無數次的腥風血雨,無數次的勇闖閻王殿讓顧念遠從一個毛頭小子成長為如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常勝將軍。
如今皇帝年邁,太子之位懸而未決,此時手握重兵的將軍回朝,各方爭奪太子之位的勢力若是把握住了,他就是最佳助力。
可若是把握不住,凡事有利有弊,雖然顧念遠十年間未曾回京城,一副兩耳不聞京城事,一心隻為守邊疆的模樣,但畢竟也是皇子,若是有心去爭一爭那朝堂之位,他身後的將士就是如今幾位太子備選的最大威脅。
顧念遠看著白玉茶壺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像極了如今朝堂上的局麵,誰沉誰浮尚未可知。
顧念遠往裏麵又加了點水,茶葉與滾熱的沸水相遇,在翻騰的熱浪中沉浮,既然局勢不明,何不再推一把,把這局搞得再亂一些,越亂越好。
顧念遠的嘴角微微向上,臉上的卻表情很平靜,隻是眼神勢在必得。
丞相府
“已經查明了,昨日平陽侯府的宴客名單中並沒有陌生人在列,隻是有位郡主不請自來。”
“郡主?”
這讓喬思瑤更加迷茫了,當今聖上子嗣不多,女兒也就兩位,怎麼會有她不認識的郡主。
“聽說是鄰國的郡主,此次鎮遠將軍大勝歸來,鄰國派遣的使者正是這位郡主,和鎮遠將軍一道回京。”
“一個戰敗國的郡主,怎麼會膽大包天去對瑤瑤動手,還是在平陽侯府。”
聽到一個戰敗國家的小小郡主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自家女兒動手,丞相說話的語氣就有些重。
“能讓平陽侯府在其中推波助瀾,那郡主的背後必不簡單。”
喬思軒跟著分析道。
“查到的消息說那個郡主和翌王關係匪淺,這一路上親密無間,會不會是翌王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