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魚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劉伯歎了口氣,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沈江魚揉了揉有些僵硬了的臉頰,她不信。
也許他們著急趕路,沒有認真搜尋。
劉伯已經去了碼頭邊,回來並不是一切都結束了,還要清點人數,宴清郡府會為不幸遇難者的親屬送上慰問,陳政安上任郡守以來,倒是出了一個新的規定。
那就是遇難者親屬可以提出一個合乎情理的要求,能滿足的也會盡量被滿足。
沈江魚捏了捏自己忍不住陣陣發涼的手指,這就是她的機會了。
程歸帆不知如今在何處,她便需要再找一個熟悉路線的人同自己一起,備好充足的水和食物,甚至是藥品,但現在的沈江魚——
三兩九錢十一文。
又如何足夠。
“江魚。”
是舒葉同,同一位——
紅衣姑娘?
“阿葉。”沈江魚忍不住聲音顫抖。
“江魚,這是我姐姐,舒禾。”
沈江魚調整了一下有些雜亂的呼吸,舒禾,她的眉眼極其明豔,在這個嘈雜的碼頭上,似乎也能夠聚集所有的光亮在身上,就像是從畫卷之中走出來的人一般。
那雙鳳眸好奇的看著自己,不點而朱的紅唇含著一絲笑意,“江魚。”
她紅衣蹁譴,光豔逼人。
那個在沈江魚的腦海中無數次重現的身影,此時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嗯。”怎麼讓人舍得移開目光的,就像是天邊最絢麗的紅霞一般。
“舒禾姑娘,我尋你原是想問問,”沈江魚實在是有些呆滯,這便是她惦記了很久的舒家鋪子掌櫃的,是了,她同舒葉雖然給人的感覺不同,但眉眼之間又如何相像。
她哽咽了一下,“我自己用貝殼雕刻了一些小東西,想看看你們鋪子需要不需要。”
“我看看。”舒禾挑眉,神情反而嚴肅起來,不似開始的那樣肆意張揚。
如今到了這地步,沈江魚抿唇,將背簍中的貝雕拿出來遞給舒禾,舒禾一雙玉手接過,細細摩挲。
“這是你做的?”舒禾明豔的臉上帶著一些驚訝,此時更是鮮活了起來,她方才抬頭打量起沈江魚。
女子眉眼婉約秀麗,瞧著像是哭過的模樣,眼眶紅紅,卻幾度忍住哽咽同自己說話,原本輕靈的氣質,此時多了一些我見猶憐,就如同花間朝露一般,鼻子上的小痣打破了這份十全十美,反而更加明澈迷人。
“嗯。”沈江魚點頭,將自己的心情調整好,她若耽誤一分,就有耽誤一分的風險。
但她也始終相信,程歸帆正在一處等著自己。
她忽而有些埋怨劉伯一行人,甚至想到了當初對程歸帆頗有微詞的劉季,劉季。
但這時候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有時間的話,不如隨我們一同去鋪子裏談談,這裏不像個談生意的地方。”舒禾輕笑起來,膚色勝雪,唇角微微翹著,一言一行都勾的人魂魄漂浮。
這樣的舒禾,程歸帆會心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