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實被雲粟揭穿，在場的蘇杳與那婢子皆是一愣。那婢子更是驚呼：“是齊王故意丟下了長公主！”
蘇杳也是沒有想到，這齊王竟如此絕情。若真是如此，當年血燕山上，齊王其實是找到了長公主母女二人，隻是迫於形勢隻帶走了年幼的郡主而丟下了昏迷的長公主罷了。
“難怪。”那婢子回過神來：“可憐長公主輕信那寡情之人哄人的鬼話，甚至丟了性命。”
“她早該猜到的。早些年長公主同我說起往事，郡主還未出生的時候，齊王便偶有抱怨，說他害怕南梁王發現他與長公主的事，也自責毀了大鄴與南梁的和親大計。“
蘇杳一直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完整聽了下來也是氣極了。反倒是雲粟，最早有了猜測，卻也是最為冷靜的人。
“阿粟，讓我跟她去南梁，我保證親手殺了那齊王。“蘇杳知道雲粟對姮月的事想來頗為重視，此番也便主動請纓。
那婢子也跟著一齊瞧著雲粟。
雲粟卻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又坐回了案幾邊：“他是姑姑用命護著出城的人，你以為有父皇的相助，為什麼還不跟他去南梁，不過是為了吸引太後那邊的視線罷了。殺了他，姑姑不是白白犧牲了嗎？“
“那就看著那人遠遠逍遙在南梁，讓長公主孤零零趟這黃泉嗎？“蘇杳表示不讚成。
“冤冤相報何時了？”雲粟眸子低垂：“顧沉淵、我、燕燕，已經有太多的人陷進去了。”
“況且姑姑…”雲粟想到姮月提起齊王時的眼裏，曾經溢滿了惆悵：“到最後還是愛多於恨吧。”
雲粟甚至覺得，姮月怕是對當年的事也早有了隱隱的猜測，隻是不曾，或者是不敢細察吧？不然為什麼要親自走那十裏長亭一趟？難道隻是為了相見一麵嗎？
“公主！”那婢子眼見雲粟不願耽於此事，低頭又是重重的磕了下去：“奴婢不敢左右公主的決定，隻是奴婢心意已決，這南梁，奴婢即使不去，也是要隨著長公主一起去的。”
婢子長跪不起：“求公主送奴婢出城！”
雲粟未允，也未不允。
“你叫什麼名字？”終於還是開了口，雲粟看向麵前的女子。
“奴婢沒有名字，長公主叫奴婢小唯。”
“我記住了。”雲粟回她，轉頭對蘇杳：“杳杳你找人帶她出城，送她去南梁吧。”
蘇杳領了命，帶她出去將她交給隨行的護衛吩咐了幾句便又折了回來。
雲粟知道是她，連頭都沒抬：“這婢子倒是個忠心的。”
“你該讓我同她一起去，這女子瞧著不會武，去了南梁且不說能不能接近齊王，就算見著了，也是送死。”蘇杳滿是不讚成，見她盯著手上的紙瞧得認真，沒好氣道。
雲粟聽出她話裏的不滿，卻也隻歎氣自顧自道：“我尊重姑姑的決定，卻也實在氣不過，此番如何，全聽由命吧。”
“你說什麼？”蘇杳未聽清。
“沒什麼。”雲粟將手中請柬放下，朝門外喚：“落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