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如果真的有煉獄,你和我都該下地獄,你和我都該受到這世間最殘酷的刑罰——蘇映雪。
醫院,不同於世人常見的醫院,雖然是周末,卻沒有長長的掛號隊伍,整個大廳環境極其安靜。
華麗的大廳整潔的一塵不染,少有淅淅瀝瀝來往的幾位醫護人員端著手中的藥瓶。可誰也不說話。
很明顯,這是一家私立的私人醫院。
某個病房,一道身影穿著白色的病號服像是要融進潔白無瑕的房間裏,她不說話,就靜靜的坐在床頭,望著不遠處窗外有些泛白的天空。
她靠著床頭,雙手隨意耷拉在白色的被子上,麵容被白色的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隻剩一雙極美鳳目露在外麵。
眸光潰散,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惜啊,眼睛再美,卻早已沒了鮮活的生氣。
“吱呀——!”門開了。
一雙黑色的皮鞋踏進房內,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熟絡的進入病房。
隨即響起一聲清朗的聲音。
“早上好,映雪,今天感覺怎麼樣?”
聲音隨著腳步聲由遠至近,打破房間的寂靜。
男子身形俊逸,白大褂潔白如雪一塵不染,雖然口罩將他大部麵容遮去,卻也不難看出口罩下是一張俊郎的臉。
蘇映雪的睫毛忍不住的顫了顫,可依舊一言不發。
像是習慣了她的狀態,男人也不介意。
自顧自的檢查起她的身體。
半晌,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
“恢複得不錯,兩周後就可以拆線了,這段時間你要忌口,不能吃的我會讓Kalina整理一份清單發給你”。
kalina是他的助理護士。
蘇映雪點點頭,依舊一言不發。
男子隨著她的視線將目光落在緊閉的窗戶上,絲毫沒有猶豫便向前想要打開窗戶。
“程醫生,別開。”
一道好聽的女聲打斷他的動作。
程逍的動作一頓,修長的手指頓在了窗戶手把上。
猶豫了幾秒,程逍還是推開了窗戶。
蘇映雪眸子更加低沉了,有些不開心,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微風隨著窗灌入房間,悠悠的揚起蘇映雪額前的碎發。
程逍解釋道:“微風和太陽有助於你的恢複……我指的是心理上的,下午我帶你出去醫院花園裏走走”。
蘇映雪剛想拒絕程逍的話語再次傳來:“不許拒絕”。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逍離開了房間。
房間再次恢複寂靜就好像從沒有人來過。
蘇映雪回想著程逍的話,心下一沉,不禁反思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
確實,兩年了,自己實在是封閉了太久了。
白家破產,一夜之間從高高在上的白氏千金淪落為人人都要踩上一腳的過街老鼠,這兩年從雲端墜落於地獄。
父親死後她才明白,曾經所擁有的一切無非是鏡花水月,一碰就散。
親如血緣至親的閨蜜,愛慕多年的摯愛,都隻不過是大夢一場空罷了。
母親早逝,父親最大的心願就是我早日結婚生子,集團後繼有人,他能早日安享天倫之樂,可惜啊,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