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靜水火炸6(1 / 2)

子初,城門外隻見月夜下的一匹老馬飛馳,馬背上的人與這黑夜好似多了一點紅,一炷香後跟夫的銅鑼不再如往常那般節奏穩當,而是刺耳嘹亮,那是動物發現危險的鳴叫。

家家戶戶亮起了燈,城內駐守的士兵挨家挨戶敲著門,原來是敗了。

桃之接到消息時,隻是呆呆的望著遠處的月亮,無憂無慮則是陪在母親身邊,昕福外衣還沒套上便回了家。

“走吧。”這是良久後桃之說的第一句話。

急切與沉默在這一夜裏蔓延全城,一時辰後,南門車馬成群結隊,是還想出城的人,夜太黑看不清,隻能聽到幾聲哭泣幾聲咒罵幾聲吼叫。

醜時,劉婆婆敲開了桃之家的門,“桃之?”

“來了。”這是桃之說的第二句話,無憂打開了門,劉婆婆牽著昕福的手,“桃之,你可願與我們這些還有些念想的人去山上躲躲,寅初時我們到無山前會合。”

“好,劉婆婆。”

無山是他們常去的一座山,是祭祖的山,也是鮮花的山,那裏的深處沒有人進去過。

擔子扛在桃之肩上,無憂背著包裹,無慮抱著與父母一同種下的花,來到了無山前,隱約可見都是些老弱婦孺,嘰嘰喳喳的交談著“都已經打了這麼久的仗了,我這把老骨頭動不了,愛咋樣咋樣吧。”“還不是嗎?我是從白國逃過來的,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

桃之忽然想起與丈夫一路奔跑的過往,他們本是勾國一小城內的人。一個是大夫的女兒,一個是教書先生的兒子,兜兜轉轉白生父母去世了,桃之父母收養了他。

因為白生的父親對桃家有再造之恩,白生從父母去世那一刻就不再考取功名了,他學醫學的很快,才幾年就已經草藥認全可以抓藥了。父親曾說他是一個學醫的天才,自己也更加努力,可到底不是男子。

“人都到了嗎?”劉婆婆廖亮的喊了一聲。

“到了到了。”

“看一下你身邊的人有沒有哪家沒到的?”

“沒有,到了,到了。”

“我們上路了,注意腳下。”

一條狹窄的山路,人影有序的接上,一個挨著一個,留下來的人多數是平靜的,他們隻是閑散的討論起打仗皇帝的心理,說的最多的還都是中氣十足的婆婆們。

這一條狹窄的山路,不知走了多久?一下子坐下來休息,喝點水,一下子又起身接著走,前方的人開路,後方的人埋路。隻是希望多活一點,可以看到想看的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總要聽個信。

終於在太陽從山上露出了一個角後,這群人找到了很早就準備好的木房子,逃到這裏的人,多數是會準備這個,一開始就想好了,便就這麼做了。

隻是房子少人多,幾家擠一擠也能活,大家也是相熟的人相互取暖罷了,桃之與劉婆婆一家便在一起住了。

彤丫頭麵容有些憔悴,昕福還有些吃力的抱著小孩,小孩被捂的嚴嚴實實,露出的一小張臉上還有點淚痕,許是哭累了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