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漪雪點點頭:“好。”
“第二件,”慕長寧取出一個錦盒,微微一遞,示意對方打開,“是這個。”
天漪雪打開,看清是什麼後,險些一個恍惚將它掉在地上,幸好慕長寧一直注意她的神情,手快地扶了一把。
她幾乎是下意識道:“這,這是……”
慕長寧取出指環為她套上,道:“想必這是你的吧。”
“那日我見你的眼光看在天依依的手上,就是這枚指環,很是傷情,想必它對你來說一定意義非凡。一直想給你,隻怕事多生變,再落回天家人手裏,還請你不要怪我。”
天漪雪珍重愛憐地撫摸著戒指上的鳳紋,隨即閉了雙眼:“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
即使是閉上眼睛,眼淚還是大顆大顆地滾下少女的臉頰。
天漪雪睜開眼,攥緊了慕長寧的手,話語間不住地顫抖哽咽:“長寧,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其實可能連慕長寧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同情,是因為那道金雷,還是因為眼前這個人。但她相信,這個人是值得的。
更何況,他慕長寧是什麼人,做事從不需要理由,想對誰好,自然是掏心掏肺的好。想宰了誰,自然是上天入地也要讓他碎屍萬段。何必需要找什麼借口說服自己呢?
慕長寧想了想,道:“因為我們很像。”
曾經很像。
曾經的慕長寧,也像困在那個小院子裏的天漪雪一樣,沒有父親的嗬護,沒有母親的疼愛,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愛她,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與她無關。
但那終究是過去了。
天漪雪笑笑,隨即道:“長寧,你知道嗎?今天,我十六歲了。”
多麼重要的日子啊,多麼重要的人送了她多麼重要的生辰禮。
慕長寧一怔,隨即也笑笑:“生辰快樂。”
這一晚,兩個人前或明豔或冷淡的少女躺上琉璃瓦,就著月光酩酊大醉,任憑夜風拂起衣裙,隨便雪花落入杯盞,在這無邊的月色與雪色之間,成為第三種絕色。
當然,浪漫一事,有時候是要有些代價。
第二天早上,兩人就齊齊得了風寒。
“阿嚏!”慕長寧裹著被子,揉了揉鼻子。
她沒想到,這異界也有感冒一事。幸好她自己就是大夫,調養兩天就好。
慕長寧端起藥碗,準備一氣幹了。忽覺一個影子衝她落了下來,她下意識將藥碗一潑:“誰!”
隻見地上一團小東西一塊紅一塊棕,一撮一撮的毛還往下滴著藥汁,兩隻小眼睛滿是哀怨。
“你是……”慕長寧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趕忙甩開被子下床把小東西撿起來,拿幹淨的棉布給它擦毛:“小九,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