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謝謹仁的鋪子出了事,他手裏的產業都是從程家搶過來的,自己又不肯費心經營,交給安家那幫親戚幫他管著,自己隻管收錢。

安家人骨子裏流著見錢眼開的血,生意越做越差,再加上孟晚遙連開了幾家鋪子,刻意擠兌,一個月內,安家鋪子陸續關了四五家。

更棘手的是,安家的點心出了問題,常年用不幹淨的食材,吃壞了人。

人家村裏的老人原本買了點心過八十大壽,沒想到直接給人家吃得上吐下瀉,當晚就死了。

參加酒席的有不少歲數大的老人,接二連三死了十二個。

那些老人的親眷豈能饒了他們?孟晚遙安排人私下告訴死者家屬,一條人命一萬兩,不給錢不能就這麼算了。

於是那些村裏的兒子媳婦女兒女婿,抬著棺材停在安家鋪子門口,還把安素兮的堂哥安國柱告上了官府。

謝謹仁上下一番打點,原本想蒙混過去,諒那些窮棒子也拿他沒轍。

結果不知怎麼的,這些人又鬧到了他當職的大理寺,說他是幕後老板,吃死了不肯賠錢,還給京兆府行賄。

事情越鬧越大,最後謝謹仁隻好認栽,賠了十二萬兩,近兩年都白幹了,直接把點心鋪子關了。

孟晚遙著人將他們的店麵用白菜價盤了下來,時隔三年,重新回家程家的鋪子,著實費了好一番周折。

孟晚遙坐在老地方,撥弄著手上的冰鐲,算著時間,為了這麼長時間的藥,段若蘭那邊該有反應了。

她送給謝明欽和段若蘭的大禮,一定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果然,剛剛回到謝府,管家馮大正吩咐小廝,“快,去戶部告訴侯爺,夫人有喜了!”

孟晚遙笑著迎上去,“大嫂有喜了?請大夫看過沒有?”

馮大忙回:“看過了,這樣的事沒看過我們可不敢說出來啊。請了三個大夫,都說是喜脈。夫人有喜,侯爺要老來得子了。”

孟晚遙點了點頭,“那快去通知大哥吧,讓他好好高興高興。”

要想讓一個人痛苦,先要把他捧到天上,然後重重的摔下來。

孟晚遙讓流鳶提著一盒點心,到了青雲軒。

安素兮自從謝寶元夭折後,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孟晚遙安慰道:“你還年輕,也該為以後想想,再生一個。”

安素兮喪氣道:“我頭次生產時傷了身子,沒那麼容易有孕了。何況謹仁近日心情不好,又不大來我房裏,唉……”

沒了孩子,就像沒了依靠,她也不敢跟謝謹仁叫板了。

安素兮生怕走上當年程菀寧的老路,可她又毫無辦法。

孟晚遙道:“你別灰心,你看大太太,今年都四十三歲了吧?竟然又懷了。”

“什麼?”安素兮大為驚訝,“我婆婆,又有了?”

“剛剛我聽管家馮大說的,請了三個大夫診的喜脈,不會錯的。老來得子,想必會十分寵愛。”孟晚遙歎了口氣,“我這個當嬸嬸的,說一句不該說的,為了今後的日子,你也得好好爭口氣,不然這侯爵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