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一個宅子裏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
我在外麵賺的錢,也是貼補家裏,供大夥吃穿用度的。嬸子何必非要和我鬥?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嗯。”孟晚遙淡淡的應了一聲,“我也覺得一家人該和和氣氣的。可惜啊,這鋪子不是我一個人的,和純玥郡主一塊做生意,過幾日就開業了,錢都砸進去了,總不能因為咱家人不高興,就跟人家說不做了吧?”
孟晚遙盯著謝謹仁的臉,“謹仁,你得體諒我。你三叔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好不容易搭上了純玥郡主這條線,跟著賺點錢不容易,你別拆我的台。”
她這麼說,就是無可轉圜了。
謝謹仁再說什麼也是自討沒趣,他咬著牙,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孟晚遙叫住他,“有句話我不得不說在前麵,聽說那位安老板慣愛搞小動作。他是你大舅哥,你別忘了提醒他一句,純玥郡主身後是四皇子和護國公府。他要是做了什麼得罪了人家,我可不會幫他求情。”
“知道了。”謝謹仁冷冷的丟下三個字,憤然離開。
謝謹仁剛走,青苗興衝衝的進來,“小姐,外麵來了個驛使,說是來給三爺送信的。”
“這麼快?”孟晚遙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快請進來。”
驛使一進屋見到位貌美婀娜的夫人,便知是將軍夫人了,忙奉上書信和一個包裹。
“給夫人請安。”
“快請起,奉茶。”孟晚遙笑道:“我算著日子,估摸著至少得再過兩天才能到,沒想到你們這麼快。”
驛使回說:“將軍的信並不是到了山海關才寫的,小的從山海關出來二百餘裏,在來京路上遇到了將軍。
他便將早就寫好的信和東西一並交給小的,是以早了兩天。
將軍叮囑說讓夫人看了,趕緊寫封回信交給我,他急著看回信。”
一屋子人聽見這話都忍不住笑,孟晚遙嗔怪的瞪了她們一眼,“你稍坐坐,我這就寫來。”
孟晚遙走到裏屋,打開謝明铖的信,見他寫道:“晚晚吾妻,見字如晤。
這封信,原本打算到了將軍府再寫給你的,奈何整夜的夢你。一腔話無人能說,還是寫信給你跟你講吧。
離家六日餘,你可還安好?有沒有想我?
為夫心裏惦記著你,真後悔沒有硬把你帶出來。這樣牽腸掛肚,實在讓人難受。
好在嶽父嶽母都在京城,府裏的人讓你不高興,你便到娘家去吧,就說是我讓的,誰若是敢說三道四,你記著名字,等我回去給你出氣。
我這幾日卯時起床趕路,夜裏幾乎到子時才睡。
你現在每天什麼時辰做什麼?寫信告訴我,免得我想你的時候太茫然,都想不出你的樣子。
天漸漸涼了,出門讓她們給你帶著披風,別著了涼。
晚上用膳別吃太油膩的,你每次貪嘴吃多了,都要失眠,走之前忘了提醒你這件事了。
為夫一切都好,隻是格外想你。夜裏醒來身邊空落落的,睡得不香。”
孟晚遙看到這裏,不禁淚盈於睫。她擦了擦眼淚,翻了一頁,看到下麵的話,眼淚瞬間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