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遙帶著謝舒遇回了修竹院,謝舒遇走在後麵,自覺的關上了門,一進屋,便跪下請罪。
孟晚遙扶了扶額,“說吧,怎麼回事?”
謝舒遇道:“當年安氏懷有身孕,謝謹仁為了讓她的孩子成為嫡子,害了我母親的性命,將她扶正做了正室。
我實在看不慣安氏這樣得意,仗著自己有了孩子,還做了當家主母。
她在府裏逍遙自在,我母親卻要做孤魂野鬼。
今日碰巧四下沒人,我就想了結了這孽障……”
孟晚遙握著她的手臂將謝舒遇扶了起來,“此事你知我知,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另外,這樣的事,以後不要做了。”
“可是,難道就由著他們逍遙自在的過富貴閑人的日子嗎?程家的家產在他們手裏,多到花不完。現在整個謝家都是他們做主,憑什麼壞人會有好報呢?我不甘心。”
“別急。”孟晚遙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已經拿走了他們寶貝疙瘩的命,剩下的交給我,叔祖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你隻需要耐心地等一段時間。”
“多久?”
“一個月。”
孟晚遙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謝寶元夭折,府裏一片哀聲。
孫輩裏,就謝寶元一個男丁,安素兮哭得死去活來,聽說在靈堂暈過去好幾次了。
孟晚遙趁亂去看了看溫如惠,自從孟晚遙關照落文館之後,溫如惠的氣色都好了許多。
孟晚遙給她開了幾服治她陳年舊疾的藥,內裏補了上來,人就不像以前那麼虛了。
兩人一起給程菀寧上了香,喝著茶說話。
溫如惠道:“好好地,寶元竟然會掉到水裏。原以為那孩子病病歪歪的,能活得久,沒想到突然就這麼去了。”
孟晚遙微微一笑,“許是報應吧。”
溫如惠一愣,“這話怎麼說?”
孟晚遙低聲道:“老太太好的時候,我曾聽見她和謹仁談話,原來程氏就是他們一家聯合起來給害死的。”
溫如惠手裏的茶杯跌落到地上,嘩啦一聲,全碎了。
“這……這可是真的?”
“我親耳聽到的,怎麼會錯?當初安氏有了孩子,謝謹仁要讓這個孩子當嫡子,於是使了毒計。”
溫如惠一臉震驚,“我……早就疑惑,一大船的人,賊人怎麼趕動手?而且怎麼那麼巧,偏偏死了程氏,他和安氏都安然無恙?原來如此,這麼說,真是報應了。”
溫如惠咽了咽口水,又急忙忙給程菀寧點了一炷香。
孟晚遙道:“說起來,我還沒問你,那天被當做采花賊的男人是誰啊?”
溫如惠歎了口氣,“是我未出嫁時,彼此傾慕的朋友。
他上門提過親,那時我父親還做著鹽政史,他隻是個行走江湖的鏢師。
門不當戶不對,父親自然不同意。後來謝家來提親,父母親便做主讓我嫁給了謝明銳。
你曉得的,女兒家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半點由不得自己。”
溫如惠苦笑一聲,“隻是沒想到嫁過來不到半年,謝明銳便死了。
他的好大哥怕我改嫁,忙不迭的向朝廷申請了貞潔牌坊,說我已立誌為亡夫守身。
一眨眼快十年了,我已青春不在,父親獲罪溫家也沒落了,沒想到故人還能找上門來。”
孟晚遙道:“那你跟他走啊?難道就這麼守寡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