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遙深吸一口氣,該怎麼跟她解釋呢?
如此秘密的莊子,盛淮景身邊連個奴仆都沒有,謹慎到這個地步,難道會對果農放心嗎?
孟晚遙道:“這些人應該不僅不會說話,恐怕連聽也聽不見,是又聾又啞的。”
純玥一臉驚訝,“又聾又啞?那是天生的還是後來聾啞的呢?”
自然是後來聾啞的,孟晚遙心裏明白,卻搖了搖頭,“不知道。總之這裏既然是秘密之地,咱們最好都少打聽,你以後若是來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沒事,淮景和我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他小時候肚子疼拉褲子的事都告訴我呢。”
孟晚遙連忙捂住她的嘴,“再好的關係,也要講究分寸。小時候是小時候,人越來越大,身份也不一樣,心思多忌諱就多了。小時候的醜事更不要提,他知道會不高興的。”
純玥郡主想了想,“你和謝將軍夫妻和睦,你的經驗一定是對的。那我聽你的,以後不說這些事了。”
兩人摘了一籃子肥美的草莓,又從樹上摘了一筐櫻桃。
杏子也熟了,黃澄澄的垂在那兒,看著好吃,味道卻不保準,冒一個酸澀難忍,冒一個就是甜的。
兩個人嚐的直皺臉,純玥郡主有了個主意,在孟晚遙耳邊嘀咕了幾句。
然後兩人各自捧著一捧去了核的杏,到山坡上去。
盛淮景正指著遠處那批訓練的死士,跟謝明铖講他們是監獄裏的死囚,平日裏如何訓練等等,忽然見純玥郡主和孟晚遙牽著手過來。
純玥郡主笑盈盈道:“這裏的杏有的酸有的甜,我們特意嚐了嚐,給你們留下了無比甘甜的,可好吃了,你們快嚐嚐。”
謝明铖從孟晚遙手裏拿起來半顆剛要吃,孟晚遙提醒道:“這都是我們親手剝好的,一共也沒幾個,一起放嘴裏得了,我拿著手酸。”
二人一想也是,難為她們惦記著,幹脆抓了一把塞到嘴裏。
孟晚遙和純玥郡主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抿住了唇。
那二人還不明所以,盛淮景轉過身去,打算繼續和謝明铖指點江山,嘴裏不自覺的嚼了幾下,一股酸澀的味道直衝頭頂,矜貴的五官瞬間皺成了一團。
“呸!呸!”盛淮景趕緊吐了出去,“蕭純玥!”
純玥郡主早就拉著孟晚遙跑開了,站在遠處大笑道:“我們都吃過了,不能讓我們自己酸,給你們也嚐嚐。”
盛淮景氣得爆炸,“你給我站住!”
他大步追了上去,謝明铖將嘴裏的酸杏吐了出去,隻留了一顆嚐了嚐,酸得他眉頭緊鎖。
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嚼,他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別的不說,以孟晚遙護食的性子,好吃早就咽到她肚子裏,剩下一點給他嚐嚐是可能的,一顆咬一半給他留下是沒有的事。
謝明铖笑著歎了口氣,看著三人跑遠的背影,拾起地上的果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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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忠侯府裏,段若蘭收到了一封信,皺紋橫生的臉上添了幾分狠戾。
“老三是不是快出征了?”
黃媽媽道:“說是日子定了,就在七日後。”
“哼,孟氏得意不了多久了。”段若蘭的眼神變得陰毒,“我要在老三出征前送給他一份大禮,在孟氏的心頭紮一根針。安氏這幾天也不安分,我要殺雞儆猴,讓她們看看我這個當家主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