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寧：“沒什麼情況。”
“你是不是對人家還有什麼想法？當時高考結束你不是說要去表白的嗎？最後怎麼沒去？現在你……”
“掛了，回聊。”
“楊一寧你這個慫貨，一見到顧小滿你就慫！”劉梓聰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嗷嗷亂叫。
越野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駛入了一個高檔小區。
熄火，從車載收納盒裏拿出手機，下車。
楊一寧觸亮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地圖搜索頁麵，搜索地點是“紫竹苑”。
紫竹苑的位置上方顯示著宅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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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滿站在窗前借著陣陣秋風吹拂自己的濕發。
微信響了。
青【滿，如何？這回你姐姐給力不給力？你就說表現好不好吧？】
顧【特別好。以後不要再表現了。】
青【……】
顧小滿放下手機。
她收拾好就關了燈，此時屋內一片漆黑。
顧小滿把頭發都撩到了一側，在窗外燈光的照射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從流暢的下顎線沿著修長的脖子，一直到鎖骨處。
今天實在是神奇的一天。
沒想到她會在這座城市和楊一寧，劉梓聰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許多年後，曾經的前後桌同學這樣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對於顧小滿來說，還真是有些恍惚。
她以為，那些曾經在她遠離那座城市的一刻起便全都煙消雲散了。
劉梓聰除了相貌的變化之外，其他地方好像都還一樣。
劉梓聰說以為她會考上A大的。
是啊，她也以為A大是順手拈來的事情。
高考前的一個星期，自習課上她像平時一樣看書做題，忽然班主任把她叫了出去。
“你家裏人給你來電話了，你到辦公室接一下。”
家裏從來沒有打過電話到學校找她，她心裏一陣忐忑。
接了媽媽的電話才知道，顧子非和人打群架，不小心把人推下了樓，那人還在醫院昏迷著。
顧子非也挨了揍，腿都折了，躺家裏養著。
“那個男孩子轉到蘇市的醫院了，你一會兒放學過去看看，你手裏還有錢吧，買點水果，有什麼情況告訴我。”
顧小滿提著水果去了醫院，男孩的家人情緒激動，對她又是推又是罵。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就站在那兒受著。
最後還是醫生過來勸阻，讓顧小滿先回去。
“讓你做一點事情都做不好，淨顧著讀書，腦子都讀傻了！”小滿媽媽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小滿媽媽就來了蘇市，對著男孩家人不斷求和，端茶遞水的，跑前跑後。
男孩父母雖然氣憤，但也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兒子參與打架才意外地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再加上小滿媽媽那樣的態度，他們也沒再激動，但表情依舊是冷漠的。
高考前一天小滿媽媽找到顧小滿，讓她晚上去醫院幫幫忙。
“你爸喝醉了，又在那兒砸東西，我得回去看看。你機靈點，看到活就上前做。別像上次那樣。”
顧小滿把考前的用品和資料再次確認好，就去了醫院。
剛開始她是默默地幫忙，去打飯打水，男孩父母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為難她。
“你就是那個渾小子的家人？！”
一個沉啞的聲音響起，拿著飯盒的顧小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落了樓梯。
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錯過了第一門考試。
也錯過了很多。
顧小滿看著窗外快要盈滿的月亮。
中秋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