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這人,宋福金也有耳聞,隻是沒有見到過本人,此時見是徐掌櫃領著過來的,心中猜想這位會不會就是李郎中?
見到此時正在給錢錦米把脈,壓下心中的疑惑,走進來將盤子放在了桌上,人站在一邊靜靜等待李郎中的判斷。
徐掌櫃看了眼盤子上的吃食,眉頭皺了起來,心想,宋舉人怎麼隻拿了兩個白饅頭當晚飯?
徐掌櫃後知後覺忽然一拍腦門,哎呀!他怎麼把菜譜的銀錢忘記給宋舉人了,難怪宋舉人隻要了饅頭。
不過此事不宜在此時說,等李郎中走後再將銀錢給宋舉人吧!
徐掌櫃暗自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宋福金正擠眉弄眼的看著他。
宋福金覺著咱們嘴上不能打擾老先生診脈,那眼神可以交流啊!
可是當他覺得眼睛都要抽筋了,徐掌櫃愣是沒有看他一眼。
不過這一幕徐掌櫃沒有看到,錢錦米卻是看到了,她一邊是李郎中正在給自己診脈不能動,一邊還要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這個過程錢錦米憋得還是蠻辛苦的。
錢錦米心想,這人還是那個腦子不開竅一心求死的書呆子嗎?啥時候變成逗逼了?難道是因為被她逼著去碼頭搬貨,他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宋福金一開始嘴上說的好聽,就算搬貨也不能讓救命恩人餓肚子,可是真到了碼頭,看到碼頭的工人打著赤膊揮著汗,搬運著一袋又一袋的貨,他就嘀嘀咕咕地默念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原本工頭看他個子雖高,但是腿細手細的樣子身板太單薄不太願意用他,宋福金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反轉來的太快,工頭被錢錦米遊說的動了惻隱之心,準許宋福金搬些重量輕的貨物。
宋福金從一開始放不開手腳到最後啥也不管了,將長衫下擺往腰間一係,跟著碼頭上的漢子搬起了貨。
好像打著之後宋福金好像才活泛了起來。
錢錦米見他這樣覺得還行,隻要不是活泛過了頭就好。
李郎中放下手,笑著說道:“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有點虛,不過不需要補,按時吃飯就好。”
錢錦米聞言心裏腹誹,古代文人說話就是含蓄,按時吃飯就好,說的不就是肚裏沒食虛的慌嗎?
她忙活到夕陽西下啥東西沒吃,突然又著急忙慌的去救人,這身體能不虛嗎?
她這身體還算是好的,換個女人來,估計早趴下了吧!
徐掌櫃也是聽明白了,笑著將李郎中送出了門,回身就叫住了經過的夥計阿貴。
“阿貴,你去廚房端些剛做好的飯菜過來,給宋舉人和姑娘送過去,還有......”
徐掌櫃話還沒有說完,阿貴一聽是給姑娘送的,立馬去了廚房,生怕去晚了,好菜被端走了。
哎?他話還沒有說完呢!
這小子那麼急幹什麼?真是的,毛毛躁躁的。
徐掌櫃瞪了一眼阿貴遠去的背影,背著手朝著廚房走去。
他未說完的話語是想讓廚子給那救上來的女子也煮碗米粥,既然人都在他客棧了,也不差這一碗粥了。
錢錦米和宋福金兩人正各拿一個饅頭在房間內啃,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姑娘,小的來送飯菜了。”
啃饅頭的兩人麵麵相覷,飯菜?誰送的?掌櫃還沒有給菜譜的銀錢,他們可沒有銀錢付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