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膝蓋和手肘傳遞過來的疼痛的同時，張不昧似乎是聽到了夫人很明顯地一聲歎氣。隨後一個綁匪像拔蘿卜似的，輕而易舉地將張不昧提起來，放到椅子上。
張不昧緩了一小會，終於看清麵前幾人的臉。被稱為“夫人”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正是張不昧在高雅父親病房外看到的那一位。
綁匪，或者說保鏢，是兩個身形壯碩的大哥。至於是不是病房外的那兩個，張不昧就記不起來了。
“漂亮姐姐。”張不昧嘴甜地說，“你們一定認識我師父吧？你們知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呀？”
“別油嘴滑舌的。”夫人罵了一聲，但沒有生氣，“我們和高小姐確實有些交情。你說你是她徒弟，怎麼會連她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張不昧癟了癟嘴。確實自從白帝來了之後，高雅做什麼都不太告訴他了。
但輸人不輸陣，在夫人麵前，張不昧還是嘴硬道：“以前一直都和我說的！這次不是情況緊急嘛！師父就給我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怎麼都聯係不上了。”
“是怕你拖後腿吧！”把張不昧提溜起來的那個保鏢大哥很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被夫人瞥了一眼，乖乖閉嘴了。
“既然是高小姐的徒弟，那我也和你說實話吧。”夫人說，“高小姐聯係我們，讓我們幫忙照看幾日她的父親。也許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吧，她沒提到你，但是……”
夫人還沒說完，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張不昧的戰鬥力，可能就比躺在病床上的高父強點有限，怎麼高雅不記得安排一下他的安全？
“我之前在外地，看到夏總的新聞才趕回來的。”張不昧說得也有點心虛，但又有點高雅不把他當個有生戰鬥力的委屈和不滿。
“那你真是自投羅網了，要碰上的不是我們，你師父可能就得回來給你收屍了。”夫人說得毫不客氣，“你是朝露的員工吧？你是要暫時待在我們家，還是要我幫你聯係夏修文？他知道得應該比我們多些。”
“那就麻煩漂亮姐姐幫我聯係老夏總了！”張不昧突然想起還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知道漂亮姐姐是何方神聖？”
“我姓上官，單名一個‘繡’字。我家老太太的名號，你應該有聽過。”
待高雅好一些後，她和白帝聯絡上白薈，前往新的臨時基地。白破曉，也就是那個少年，不知道到底是磕到哪兒了，到現在還沒醒。高雅隻能從外頭車上拿下來一個黑色遮光的行李袋，和白帝一起把人裝進去，再放上車後座，感覺自己體驗了一套完整的拋屍前端流程。
“接下來怎麼辦？”高雅開著車，問。
“梁富笙不會善罷甘休，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白帝說，“不清楚他手底下還有多少人。”
高雅突發奇想：“哎，你說，會不會還有很多白羽族人被封印在畫裏呢？如果能找到他們，我們勝算還能多幾分。”
白帝開口正要說話，車卻被交警攔了下來：
“您好，女士，例行檢查，請出示一下駕駛證。”
他的手朝著高雅，眼睛卻不住地往後座瞟。高雅一邊翻找駕駛證，一邊絞盡腦汁如果人家問起，要怎麼蒙混過關。
“女士，你這個行李……”
“那是個睡袋。”高雅心虛地迅速接上，“我和我男朋友想去露營，你知道的，雙人睡袋，都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