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大國,千載曆史。滅聖朝,破五國之局;振朝綱,固萬家之國。臨河岸,不知今夕何夕;覽汐宮,此乃國母生時。八方共賀,棨戟遙臨;餘殿來慶,戶盈羅綺。
“娘娘,這是宮裏宮外送來的賀禮。”
太監回夏拿著一條長長的布匹,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字。
“太後送送子觀音一件,貴妃送來玉鐲一副……盛家小姐送來徘徊花一束……”
紅簾下,落芸正為百雪川描眉。
“娘娘,黃總管來了。”
百雪川輕輕點頭,起身走向殿門。
“皇後娘娘,這是陛下為您送來的禮物。”黃總管手上端著個玉骨鞭。
百雪川望去,沒有說話。
“這是那這些個聖國雜碎的小拇指拚接而成。陛下是在讚頌您為汐國做的貢獻呢。”
“那本宮便謝過陛下了。”
“那咱家便先去了,還望娘娘快些,宴席就要開了。”
“嗯,我明白了。”
黃總管走後。
“娘娘,這玉骨鞭該放哪?”回夏來問道。
“放去西殿吧。”
“是。”
“落芸,我們也去吧。”
算算年頭,新帝登基已然三年,百雪川今日也該二十歲了。
合宮上下張燈結彩,紅簾翠幕,初雪稀稀拉拉地,在卯時終於拉開了雪白的帷幕。
高台上印明絕稽首跪地,拜了三拜,祭天神。
五國之間對於神明的信仰從未停止。
印明絕作為現如今汐國唯一的皇室,神殿光輝燦爛,竟也能容納汙濁的血脈。
台下賓客盈門,皆拜。
下人們為在座的達官貴人倒上上等的好酒。
不一會兒,有些人便已喝得酩酊大醉。
百雪川酒量好,一連喝了幾杯酒。
她指著人群中一位穿這鵝黃衣衫的姑娘問道:“那人是誰?”
落芸朝那姑娘打量了一番,她拿著畫筆,身前是一張等人長的白紙。
“許是魏家小姐,魏臨沂,前些年做了首席畫師,說來,她今年才剛剛及笄。”
百雪川沒再多說什麼。
台上藍白交雜,鶴紋隱隱。黃沙滿地,水袖一揮,沙雪相融。
“黃總管,姝兒怎麼上去了,她不是最討厭皇後了嗎?”印明絕眯了眯眼,滿臉通紅,顯然是喝醉了。
“陛下,那哪裏是淑貴妃啊,是鴻臚寺女官,好像,好像叫千霜河來著。”
一聽這名字,百雪川坐了起來,往下望去。
千霜河,是你嗎?
一舞傾城,眾人鼓掌。
回到鳳鳴宮中,落芸先將百雪川送進寢殿。 落芸出來後,回夏匆匆上前,手上仍端著那根玉骨鞭。
“不是叫你放去西殿嗎,怎麼還拿在手上?”
“落芸姐姐,西殿滿了呀。”
落芸滿臉不信,隨著回夏去了西殿。
落芸推開門,著實是被嚇到了,滿地放著百雪川從百家帶來的好酒,還有她的嫁妝,這些年來各宮每個節日送來的禮品全都堆在一起,確實是沒地方放了。
落芸環視四周,想起東殿也無人居住:“那你就放到東殿去。”
“好嘞。”
回夏拿著玉骨鞭去了東殿,一開門,落了一頭灰。
“哎呀,這東殿是多久沒人打掃了。”
回夏想著反正也不會有人再住進鳳鳴宮了,就將它放在門內,然後就走了。
翌日,鳳鳴宮中,百雪川一掀簾子,兩排坐的都是各宮的正殿嬪妃。
“妾身請皇後娘娘安。”
“免禮。”
百雪川左右望了望,並沒有看見萬姝:“淑貴妃去哪了?”
淑貴妃平日裏的跟班桂嬪回了話:“淑貴妃被陛下叫去選布匹做春宴的新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