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眼淚……
兄長哭了……
此刻，楚卿顏的心就好像被油煎火燎一般，那種細微的疼痛感難以言表。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在院中站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想著要收拾院中被楚若晨打碎的茶盞。
而後又將柴堆重新堆好。
次日清晨，楚若晨墨發淩亂，睡眼惺忪地走出來，楚卿顏默默整理著籃子中的野菜。
她不敢去看楚若晨，一想到他那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她不知為何，就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想要流淚。
“你在幹什麼？菜都讓你糟蹋了，昨夜我沒欺負你吧？”
直到楚若晨的聲音響起，她才看到籃子裏的菜，被她折騰得不像樣子。
此刻的楚若晨，又恢複了往日清冷的樣子。
“沒有……”楚卿顏立刻擠出了一個笑容。
“不想笑就別笑，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醜死了！”
楚卿顏聞言，才收起了臉上僵硬的笑容，按照往常一樣，去洗菜，炒菜……
楚若晨在院中劈柴，突然聞到一股糊味兒，放下斧頭連忙走進廚房。
“菜都炒糊了，你怎麼心不在焉的？”隻見，楚卿顏木訥地翻炒著鍋中已經糊得不忍直視的菜。
“呃……”楚卿顏這才趕緊將那菜盛了起來。
“你若是想出去玩兒就去，去找夏景回也沒關係，別總是這副讓人擔心的樣子。”楚若晨歎了一口氣說道。
“哦。”楚卿顏隻應了一聲，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或者，你去演武堂跟師兄師姐們練劍也行。”
“嗯。”
“……”楚若晨揉了揉太陽穴，他記得自己昨夜真的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這丫頭今日怎麼這樣奇怪？
“顏兒，明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下山一趟，你是要跟我一起去，還是留在蒼羽樓？”
“我就不去了吧，我在蒼羽樓等你回來。”
“這件事很重要，也比較複雜，所以，可能我離開的時間會有點長，但是最遲，不會超過十五那日就會回來，你……”楚若晨的神情很是擔憂，隻願她體內的毒不會提前出什麼意外才好。
“你不用擔心我。”楚卿顏怔了半晌才說道。
“鬼才擔心你。”楚若晨嘴硬道。
“……”楚卿顏翻了個白眼，這嘴硬心軟的兄長明明就是在擔心她。
～
楚若晨下山後的第三日，楚卿顏看著眼前的飯菜，有些食不知味。
一個人吃飯，菜做得再好吃都感覺很難吃啊。
夏景回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楚卿顏用筷子戳著碗中飯菜發呆。
“卿顏，這菜怎麼你了？你一直用筷子戳它？”夏景回淡淡一笑。
楚若晨下山的時候，特意來跟他說他下山了，他雖然沒有開口說別的，可他肯定是希望自己照看一下卿顏的。
當然，他也很樂意照看她。
“它不好吃，我當然要戳它！”楚卿顏堅定地說道。
“那它這麼不好吃，我就陪你一起吃可好？”
“那我幫你盛飯！”楚卿顏連忙跑進廚房去拿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