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伸手來接，她便直接將那衣裳放在他身旁的木桌之上，又轉身去廚房，給他倒了一碗熱水。
“兄長，喝點熱水！”
楚若晨還是不為所動，楚卿顏有些慌了，她兄長這是淋雨生病了嗎？
她試探性地將手搭在了楚若晨的額頭上，由於他淋了雨，他額頭上一片冰涼，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病了。
此刻，楚若晨的眸子裏突然之間，染上了無數種情緒，有歉意、有心疼、還有自責……
他隨手拿了桌上的幹淨衣裳，走到了屏風後換下。
“……”不知為何，方才對上他那雙眸子的時候，楚卿顏心中隱隱約約有些抽疼。
楚若晨換好衣裳出來之後，麵無表情地從楚卿顏背後將人緊緊摟住。
楚卿顏想要掙紮開來，可他似乎抱得更緊了。“兄長，你別這樣，我害怕……”
“顏兒，多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楚若晨的聲音帶著懇求。
八月十五那日晚上，楚卿顏吐血，他本以為是他的新藥方多少起了些作用，可是後來，他發現，新藥方根本沒有作用。
不止新藥方，日後他的所有藥方都沒有用了……
她會吐血也不是因為突然換了藥方，而是因為這段時間那毒已經侵入了她的五髒六腑，遍布全身。
之前，用能從閻王爺手裏搶人的枯木鳳尾針，強行壓製住了那冰蟾毒，將毒控製在每月月圓之夜發作，十一年過去了，這套針法的作用微乎其微，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如今，對她體內的冰蟾毒，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江湖上都說，養魂珠可解天下奇毒，他們為了那養魂珠，不惜不擇手段，濫殺無辜。
可……那養魂珠就在顏兒身上，十來年都不曾離過身，根本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啊。
今日，他剛從醫仙穀那邊趕回來，教他醫術的神醫大俠歐陽靖都說，她如今這種情況藥石無醫了。
“兄長？你在說什麼？”
“顏兒，永遠不要離開兄長好嗎？”楚若晨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哪怕她這一輩子都隻記得她是他的妹妹，他也認了。
“你先鬆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他這麼勒著，一會兒她就該被勒死了。
楚若晨吸了吸鼻子，才鬆開了她。
“兄長，你還好吧？”楚卿顏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兄長的臉色實在難看得很。
“顏兒，兄長好累！”
“……”楚卿顏聞言，心中一陣絞痛，在她的記憶中，他從未以兄長自稱過。
讓人聽著，心裏怎麼就這麼難受呢。
“顏兒，可不可以……陪陪我！”
“我會一直陪著兄長的。”
“我是說陪我躺一會兒。”
“兄長！！！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楚卿顏立刻退開一步遠。
“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楚卿顏看著他眼下的烏黑，有些不忍心拒絕他。
“顏兒，兄長縱容了你那麼多次，你也縱容兄長一次，好不好？”
在楚若晨帶著誘惑和懇求的語氣下，楚卿顏投降了，開口說道，“那你不許亂動。”
“嗯，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