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齊,看著主桌那邊談笑風生,自己這邊卻是遭到如此冷落,關鍵,這宴席的錢還是自己掏的,哪怕容明昌再好的脾氣,也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不接受,又能怎麼辦?
在老家,宗族觀念深入人心,往往也是一種最讓人無法掙脫的道德束縛,除非他容明昌從此與老容家恩斷義絕,否則,這口氣,他便隻能打落牙往肚子裏咽。
“這酒的味道……怎麼有點奇怪?”這時,沈放端起酒杯,剛喝了一口,便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聞言,容明昌和鄭玲玉也連忙嚐了一口,鄭玲玉臉色一變,“這茅台是假的?”
“小聲點。”容明昌臉色微沉,看了一眼左右,起身走到另外幾桌佯裝敬酒,發現這幾桌的酒水,也有問題,可看了看主桌那邊,見那邊並無異樣,便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好你個容振岐!
居然跟我玩兒這個把戲,打著負責操辦宴席的名義,中飽私囊!
容明昌差點氣暈過去。
那個大伯,顯然是篤定這些鄉裏鄉親沒見過什麼世麵,嚐不出茅台的真假,即便是有人嚐出問題,但畢竟是吃白食,肯定也不會聲張,所以便將除了主桌以外的茅台全都掉了包!
“真是給他們臉了!”鄭玲玉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正要發作,卻被容明昌急忙按住。
“怎麼?花咱們的錢,還要中飽私囊,這你還能忍?”見狀,鄭玲玉怒道。
“算了,現在這場麵,真鬧起來,最後成為眾矢之的的隻會是咱們。”容明昌無奈道。
“不吃了,糟心!”聽見這話,鄭玲玉恨恨地將碗筷一扔,轉身返回了車上。
“小沈,咱們吃。”容明昌沒去管她,歎了口氣,招呼沈放繼續用餐。
沈放也是滿臉無語,本以為這趟陪著容婉兒回鄉祭祖,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卻沒想到,遇到了這種局麵,容家的這幫宗親,真是個頂個的奇葩。
宴席結束,容明昌被老族長叫進了祖宅,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商議,沈放便陪著容婉兒返回車上,就這眼下這狀況,沈放不用問都知道,容家這幫人,肯定不會為他們準備休息的房間,估摸著,晚上還得去縣城找家賓館入住。
就在他們三人坐在車上等容明昌的時候,幾個容家的年輕子弟迎麵走了過來。
這麼冷的天,幾人居然隻穿了一套單衣,上身是一件體恤,搭配一件廉價西服,脖子上掛著一串鏈子,下身是一條緊身褲,腳脖都露在外麵,穿著一雙豆豆鞋,活脫脫一副城鄉結合的精神小夥打扮。
咚咚咚!
走到車前,為首一個染著黃毛的躬身敲了敲車窗,朝容婉兒嬉皮笑臉的喊道:“婉兒妹妹,怎麼今兒回來都不跟表哥我打聲招呼啊?剛剛正準備跟你喝兩杯呢,一瞅,人不見了,找了半天,原來是回車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