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月初,寒風起,白雪飄飛,遙望遠處,有一杏花村。
村中有一少年,姓李,名二四,今年8歲。
院子裏,臉上通紅,小手凍得蒼白,奮力擺動著掃帚在掃除的積雪,屋簷下掛著幾串臘肉。
院中隻有掃地聲,忽然,李二四耳朵聞動,抬頭望去,先是兩隻小胖手費力著抓住牆的另一頭,胖嘟嘟的小臉緩緩出現,滿臉憨憨看向李二四,隨後傻笑,遮不住的興奮。
他呼吸有些急促,蹬上這牆著實是困難,“小二四,嘿嘿,胖......胖哥來找你玩了,快......快出來吧。”
李二四露出淺笑,在這村裏,小胖子是他最好的朋友,每過幾天,總會出現在牆頭處叫喚玩耍,他將掃帚放回房屋旁,小手使勁拍去衣服上的雪花,急忙把院子大門打開,再把門掩實。
沿著牆壁探頭便瞧著胖子還撐掛在牆上,小跑過去,拍著他的屁股,讓他趕緊下來。
小胖子叫林壺聲,家裏父親是做鐵匠的,時常會逮著自家兒子來跟著他學煉鐵,從小就幹重活,吃得多,但老會避著父親偷偷出來不幹活,便隻剩胖了。
林壺聲聞見聲,兩隻短腿踩在牆邊,雙手鬆開慢慢滑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拉著二四就往村子河邊去,二四也不嫌髒,隻是胖子手上還留著些小碎石,磨著手臂有些癢。
一路跑著,以往的綠樹褪去了衣裳,換上了白色的大袍,寒風有些刺骨,但擋不住兩個孩子去玩耍的心情。
許久,兩人跑到了河邊,河麵上結滿了冰,喘著氣湊近去看,冰麵似乎早已不如以往結實,薄了許多,在冰麵另一邊,還可以清晰瞧著一條條小魚在遊動。
林壺聲警惕著看了看四周,在身上摸索著,掏出了一小線球遞給二四。
李二四拿在了手上,仔細端倪才發現是一小捆魚線,頓時欣喜,兩眼放光,激動地說:“壺聲你這是哪來的?”
林壺聲嚇得一激靈,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猛地噓聲,湊到二四耳邊,小小聲地告訴二四,這是他去村長家找那小丫頭,兩人串通好在村長爺爺魚杆上的魚線上剪下來的一段,再綁上自己偷偷打出來的魚鉤。
李二四哭笑不得,這要是給村長爺爺知道,不得氣得兩三天吃不下飯。想是這麼想,但哪能管這麼多,壺聲拉著二四靠近河邊,在地上找了塊石頭,一下一下砸向冰麵,不一會便砸出一個小洞來,再在土地裏挖上一挖,抓著幾隻小蚯蚓,壺聲叫著二四將蚯蚓穿在魚勾上,讓他來釣釣看。
兩人蹲著靜靜地盯著水下,手上緊拽著魚線,隻要有魚上鉤,就立馬拉上來,壺聲嘟著嘴巴,皺著眉頭看著水裏,二四的眼睛不停在水麵晃悠,心裏猜著到底會是哪條魚會上鉤。
不一會兒,在兩人緊張的呼吸聲下,一條金黃色的小魚咬上了鉤,二四抓準時機,猛地拉線,二四沒支撐,向後摔在了草地上,壺聲瞧見二四把魚拉了上來,驚喜地搖著二四地肩膀,“小二四,快看快看,拉上來了。”
二四聽到壺聲說的話,忙起身,順著魚線看到了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魚,二四眉眼含笑,笑得合不攏嘴。壺聲伸著雙手,把小魚抓在手中,奈何小魚掙紮得很,身子又滑,一不小心,小魚便從壺聲手中掙脫開來,一蹦一蹦的,碰巧就跳到了小洞那,撲通一下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