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請問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夜色靜謐,滿庭的夜花在月下幽幽的綻放,馥鬱芬芳,旁邊,透著燭光的雕花窗格間,隻見一位黑衣女子半跪在明世園身後,女子的雙手有些許顫抖,男人用內力震懾著她,使得她呼吸聲都有些不穩。
女子滿頭虛汗,原本紅潤的臉頰,此時也已經變得蒼白無力了。
“綿綿,訓練這麼多年了,現在可把張寒淩和張家寒府了解透徹了嗎?”
明世園也不急著拉餘絲綿起來,隻是繼續施壓,仿佛,她要是敢說還不了解,那麼就不再是施壓。
餘絲綿此時被壓得使不出一點內力,呼吸變得氣若遊絲,嘴角邊已隱隱有些許血在緩緩流出。
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雷聲,這雷聲仿佛想要把天空撕裂開來。
“綿綿,已,已經了解,解透徹。”
響徹雲霄的雷聲伴隨著餘絲綿顫抖的聲音顯得好不可憐。
聽到這句話,明世園才收了內力。餘絲綿承受強壓太久,一收回內力,她一下癱軟在地,在明世園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裏盡是恨意。
“夢謎,把東西拿上來。”
沒過多久,夢謎就托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餘絲綿看見那盤子上乘著一瓶毒藥。
“閣主這是何意。”
她看著那瓶毒藥,說話都有些顫抖,不難看出她的恐懼。
“放心,別怕,我可舍不得殺你,你可是明鈺一手教出的玫瑰,殺了你,我那寶貝兒子怕是又要來找我麻煩,它叫蔓舵莎白這隻是一瓶慢性毒藥,毒發時你會全身酸軟無力,內力盡失,每一處的骨頭都像是在被無數隻螞蟻啃食一般哈哈哈,每二十天便會毒發一次,你最好在毒發前拿到有用的信息,不然就會受盡折磨而死,現在喝下它,就可以走了。”
餘絲綿顫抖的拿起藥瓶,她藏在眼底的恨意不減。
她看著自己手裏的毒藥,腦海裏一陣陣浮現出曾經明世園拿她當藥人的時候,明世園的每一瓶毒藥都是她深入骨髓的恐懼。
想起曾經的痛苦,餘絲綿的嘴唇不受控的顫抖起來,她看著手中的東西,還是心一橫喝了下去。
“餘絲綿,我告訴你,你再敢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會讓你悄無聲息但又極端痛苦的死去,你應該感謝我把你養到這麼大!”
餘絲綿再不敢吱聲,但眼裏的恨絲毫未減,不是因為她膽小懦弱,因為她知道,這個瘋子他說得出口,那麼就做的到。
她不怕死,甚至想死,可是每次明世園把她弄得傷痕累累的時候,明鈺哥哥總是會和明世園大鬧一場,死命的護著她,她早已把明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明鈺哥哥是她無盡的傷痛裏唯一的緩解劑,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沒有勇氣麵對死亡了。
明世園看見她這狼狽的樣子,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這個鬼地方餘絲綿一秒都不想多待。
餘絲綿剛走出院落,天空忽的下起了酩酊大雨,她站在雨中,讓這綿密的大雨肆意的淋著她,她蹲下身子扶起一朵深陷泥潭的花,這朵花和她一樣深陷泥潭,怎麼努力也爬不出來,隻能被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永遠也翻不了身。
“別掙紮了,再怎麼掙紮也隻會被越踩越深。”
這句話她是對這朵狼狽不堪的花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她縮卷起身子,無聲的哭泣,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她難過歸難過,警惕性倒是不減,她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馬上警惕起來,剛轉身準備動手,仔細一看,這不是明鈺哥哥嗎?
“鈺哥哥!你怎麼來了?”
明鈺深吸一口氣,雙眉緊鎖,眼裏滿是心疼。
“怎麼這副狼狽樣子?”
餘絲綿抿著唇,一言不發,像個犯了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