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掛機更可怕的遊戲體驗是什麼?是遊戲突然紅網。
天心麵無表情的坐在操作倉裏,頁麵上飄紅了美妙的C語言。隔壁的隊友伸出機械臂,捅了捅她:“你搞啥飛機?”
“我不搞姬,我暈基。”天心取下臉上的傳感器,雙手在鍵盤上紛飛,小嘴巴巴,“吵死了啊,三次元的八嘎,明明說到底你也就隻是「劣·等·生·物」吧?僅僅隻是你、也敢在這裏狺狺狂吠嗎0 0?(笑)真·是·不·可·饒·恕·啊☆嘛嘛嘛~就讓吾輩來「降下審判」罷★(閉眼)汙穢の庶民……”
......
還停在半空的機械臂,好友的沉默震耳欲聾。她看見頁麵藍色的字飄過,接著又是瘋狂的紅字刷屏。
“嗬,嗬嗬……和你祖奶奶玩尬的,是吧!”天心眉眼上挑,會心一笑,直接舉報!
其實遊戲玩到現在,副本早已經刷空了。
團戰,珍惜時間亦或者想搞大的,大多已經提前組隊離開。剩下的人千姿百態,逗魚,遛鳥,睡覺,正經玩遊戲的也就那麼幾個。
坐在天心旁邊的是她的繆斯女神,純純的身殘誌堅。明明已經缺了一條手臂,還堅持不懈的跟著她遨遊。她倆各自選了幾個稱號奇怪的,幾人組隊開始刷boss。
末世異變,科技空前提高。生物究極進化,有心人在此情況,瘋狂開發遊戲。身臨其境的網遊,深受眾人喜歡。
畢竟,現在誰還敢往高牆外去,奇形怪狀的生物比比皆是,誰也不想當口糧。種田打怪的頁遊,反而成為人們為數不多的心頭好。
“我就是菜怎麼了有什麼辦法,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讓自己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可為什麼連遊戲裏的隊友都對我這麼冰冷!午夜夢回,想到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甚至喘不上氣!罵完我,你開心舒服了。可我呢?我承擔了所有的失誤謾罵和責任,是他們開槍打的我你卻隻罵我,不罵他們。雙標到這個地步,你真的讓我很心痛知道嗎!你傷害了我,徹徹底底的傷害了我!”天心這下舒心了,點擊下線,轉頭看向對方,“咱們中午吃點啥,用了這麼多腦細胞得好好補補才行!”
好友依舊看著對話框,長發遮住了她的神色。隻能隱隱看出側臉的輪廓,以及鏡片的反光,顫抖的右手正按下離倉鍵。
出了倉,溫暖的燈光照下,房間暖暖的。
“你是真的六。”令儀起身從她麵前走過,打開冰箱,“可惜,咋又沒麵條了?”
手環忽然發熱,她低頭看了眼,上麵是弟弟發來的消息,寫著:“姐,你在哪,我很想你!”
天心腦袋瞬間耷拉下來,窩進沙發裏。雙手搗鼓,智腦。
問:有一個變態弟弟,怎麼辦?
答:姐姐,我不是!
論壇的言論刷屏很快,像大浪淘沙,舊提問被一個個新問題衝走,又被一個個新回答衝上來。
那麼多光怪陸離的問題,又能吸引住多少人呢!
“有事兒?”令儀端著泡麵,靠在牆邊看著沙發上的土豆。
“有,我想橫掃世界,做回屍體!”
“哦!”
xuxuxu
吸麵條的聲音,充斥整個房間。
對不起,她不該指望這個沒心的。可不問的話,她又沒有足夠的力量抵抗變態。畢竟,全身上下,她的嘴最硬。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自己能夠像好友那樣,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傳奇之所以叫傳奇,在於其不可複製性。
淦,還不如做個無知無覺的行屍。她現在再自殺,還來得及嗎?
天心瞥了眼吸麵的女人,紅著眼圈去了衛生間。
擰開水龍頭,氤氳的濕氣。纏著她的骨瘦如柴的手指,梳妝鏡裏女孩雙眼猩紅,像一頭壓抑的狂魔,隨時隨地要找人幹架。
天心閉上雙眼,顫抖道:“要不,就你來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