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掃完地後,想勸白楓小姐進入室內喝盞茶等主子,可誰知這位伯爵府的小姐硬要坐在屋外等。
她拗不過,隻好也陪著這位主子站著。
白楓側頭瞧了一眼在石階旁站的筆直的阿月,脫口而出道:“你家姑娘又不在場,稍微鬆懈些又不會怎樣,真是比我兄長還不懂得變通。”
果然從豫章老家來的人不是過於抖機靈,就是像老夫子那般古板。
站在屋簷下的阿月回想起之前在樊都時的境遇,垂眸拱手道:“主家在側,不敢造次,更何況姑娘常說禮不可廢。”
白以銘剛要繼續說她無趣的很,瞥見門外的身影,她將嘴中的話咽了下去。
自己不到卯時便起身梳妝打扮,終於等到了!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她活動著腿腳起身,學著世家小姐們的模樣步履輕盈的走上前。
耳朵上晶瑩剔透的白玉墜子也隨著白楓的步伐前後擺動。
“白榆妹妹,怎的回來的這般晚,可是母親為難你了嗎?”
說著白楓便親昵的挽上了她的手臂,扶著白榆朝屋內走去,她繼續說道:“母親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神經兮兮的,我覺著大抵是兄長那邊事務繁忙,你可要小心別觸到她的黴頭。
母親打人手板可是很疼的!”
阿月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和昨天判若兩人的白楓小姐,她太過驚訝,以至於忘了上前迎接主子。
天哪,她是看錯了嗎!?
那位不可一世的白家大小姐,竟然主動拉著她家姑娘的胳膊!
語氣還這麼輕柔,完全不像其他下人們說的囂張跋扈。
白榆抬起手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隨後她眉眼彎彎的朝白楓道:“怪不得,今早我瞧著伯夫人心情像是不大好的樣子,我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讓夫人覺得丟了臉麵。”
白楓冷哼一聲,“母親這幾日心中滿滿當當,都被她的寶貝兒子裝滿了,當然會嫌棄其他人在她麵前亂晃。”
白榆笑著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說著不停的人。
看來這位小姐對伯夫人有很大的誤解,如果她真的看重長子比這個女兒還要重要,便不會把自己安排到離這位小姐這麼近的院子。
能在錯綜交結的上京養成這樣喜怒形於色,藏不住事的性格,伯夫人應該沒少花心思吧……
料想到她今日拜訪的原因,白榆旁敲側擊道:“白楓姐姐,昨日我送的禮物,你可還喜歡?”
她愣了愣,隨後便有些緊張的開口說道:“喜,喜歡,我很喜歡,我還從未見過這般有趣的物件。”
白榆瞧著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心下便了然。
幸好自己當初有先見之明,吩咐下麵的人趕工多做了幾份木偶小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