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沐夕,二十八歲,一個年輕的女老板,一個年輕的單親媽媽。
無字碑後的墳墓裏,埋葬著她曾鮮活和滾燙的心。
“嗬,三個月而已,墳墓的草都長這麼高了……,”沐夕手捧鮮花,說話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甚至有些冰冷和諷刺。
“就讓它們長吧,你說呢,反正你也不會回來。”
沐夕放下鮮花後,靜靜的看了無字碑好一會兒。
夏日的清晨不算太涼爽,這裏又沒什麼樹木,太陽也越來越毒辣了,沐夕待了沒多久後,便開車離開了。
一路上車不多,有些太過安靜,沐夕恍惚間又想起八年前的那個夏天。
若是八年前,她沒有選擇做生意,而是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打工人,是不是就不會遇見他了。
他是悄無聲息的走了,但是留在她身體裏這無形的百草枯,終會讓她肝腸寸斷,要了她的命。
……
八年前
她,沐夕,一個打了五年工的打工人。
2002年的初夏,她和好朋友林儷,一起籌資開了一家小網吧,正式開啟了她們的創業之旅。
“好了!走吧!”
“這群王八蛋,害我們生意做不成,這種天氣,還得出門!!”林儷跺了跺腳下纖細的黑色高跟鞋,把包裹得緊致的黑色包裙往下拉了拉,一臉的不情願和惱怒。
“要不你披個外套吧,你這太美了,我是個女的看了都把持不住,到時候讓那些男的見了,還不得把你吃了。”林儷身著一條黑色的抹胸吊帶包裙,看起來性感嫵媚,風情萬種。雖然林儷平時也愛這樣打扮,但是今天的場合,沐夕總覺得有些不妥。
“哎,沐夕,你不懂,那些個男人就吃這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準沒錯,要是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和他們談?雖然你長得漂亮,但穿成你這樣,可一點看點都沒有。反正我不管,我們今天一定得把這事給擺平了,誰敢擋我財路,就是要我命,我今兒豁出去了我。”
“好了,不用擔心了沐夕,走吧,出發!!”林儷推搡著沐夕出了門,她知道沐夕還是希望她保守點,但穿得嚴嚴實實的真不是她風格,她可是走性感路線的。
見林儷這樣,也勸不住,沐夕也沒再說什麼,和林儷一起出了門。
開網吧沒多久,一些混混就隔三差五來她們倆開的網吧收保護費,錢沒掙幾個,全交保護費了,這些混混裏叫張馳的人叫她們去酒吧玩兒,說是交朋友,但其實就是故意找她們茬的,欺負她們沒錢沒靠山,現在是去也不行,不去的話,也不行。
不把關係給疏通了,往後這日子真不好過啊。
一進約定的酒吧,沐夕和林儷都不禁羞得想蒙住眼,這些真的不是她們能看的,雖然在外打工也幾年了,風裏來,雨裏去,大大小小的場麵也算見識過,但是,這酒吧裏的場麵還是太過露骨,她們聽過,但是這是第一次親眼見識。
台上的舞娘們穿著三塊丁點兒大的布料,不停扭動著嫵媚的身姿,風情萬種,雙腿往地上一跪,再分得很開,翹臀匍匐前進,舌頭在唇間打轉,眼神魅惑至極,賣弄風騷的樣子引得台下觀看的那些男人尖叫起哄,更有些男人使勁兒地搖晃啤酒,然後直接打開啤酒蓋猛地往舞娘身上噴湧而去。
“這些人也瘋狂了吧!!”
林儷在沐夕耳邊喊到,不禁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裝,和這裏的女人比起來,她真的算是穿得多的,而她再看看身邊的沐夕,她在這裏看起來簡直是另類了,白色短袖,配緊身牛仔褲,一雙普通的白色板鞋,看起來雖幹淨利落,青春靚麗,但該露的地方一點兒也沒露,和這裏的人和環境格格不入。
“嗨,馳哥!”林儷找到張馳一行人後,便率先了打招呼,拉著沐夕坐了過去。
沐夕一掃,好家夥,三個男人的卡座上,一人身邊都坐了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並且都是吊帶抹胸,該露的都露了。
“馳哥,你還叫了美女啊,怎麼,我們姐妹幾個,還伺候你們伺候得不夠好嗎?”一金發女郎說完,還不禁將自己火辣的身子緊緊貼在了張馳未著上衣的肥碩身子上。
“哪有,好得很,怎麼會不好呢,”一邊說著,張馳還將不安分的手遊走在了緊貼住他的美女身上,肆無忌憚的卡油。
“林儷,我們走吧,生意不好做就算了,沒必要把自己折在這些人身上。”沐夕見到這場麵,頓時明白,今晚恐怕是交不了朋友了,這些人比她想象的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