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像動物園的猩猩一樣被圍觀了,她欲哭無淚的看著眼前對她指指點點的這群人,他們穿著洗的發白帶著補丁的薄棉衣,或叉腰,或抱胸,形態各異,而又不約而同的一臉好奇的盯著朱然,他們臉上帶著不屑,帶著恥笑,和嘲諷,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時的對朱然指指點點,她臉上帶著尷尬和不解還有一絲憤怒,她以為自己走錯片場,
慌張的找尋攝影機:請問這是哪裏,是在攝像嗎?
她也笑罵過好友:阿月,別玩了,你出來啊,別開玩笑了,不好笑。
也叫囂過這個整蠱很逼真,但是我想要回家啊!
周圍沒有人搭理她,低語聲仿佛更大聲了一點:說的什麼呀,是瘋子嗎?不是瘋子的話,怎麼會穿成這樣!
我看也是~
直到現在,她已經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她來這異世已經三天了,人群裏好心的趙大嬸把她從指指點點的人群解救出來,帶回了家,收留了這個無處安放的人,朱然看著眼前這個破敗的小屋出了神,一個兩間房的小屋,擁擠又破敗,地麵上坑坑窪窪的,屋頂的空隙處洋洋灑灑的落下幾束光線,光線打在了一位消瘦男子的臉上,他的目光呆滯,嘴角上揚,當然忽略他衣襟前濕濕黏膩的口水,和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外,勉強算個正常人,趙大嬸說,早年趙大叔山上打獵,一去不返,村裏人都笑他是個沒爹的孩子,他生氣,和人扭打之間傷了腦子,好了之後便是這樣了,看著對著朱然一臉傻笑的大傻個,朱然後背發涼。她一定要做點什麼,為這個窘迫的家庭緩解一下狀況,才能好好的這個小木屋生存下來。她望了一圈,朝著角落的髒衣服走去,裏麵是趙大嬸農忙時的髒衣服,混著幾件髒兮兮且黏膩的外衣,朱然忍著惡心決定拿去清洗。
村莊依山傍水,背靠大山,村西有一條連接各個村莊的小河,村莊坐落在中遊,小屋離著河邊有些距離,朱然剛提桶走到河邊,洗衣的大嬸齊齊望向朱然,嬉鬧的嘈雜聲後,各個表現的躍躍欲試的樣子,離得最近的大娘掐著腰指著朱然,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
“趙大嫂倒是手快哦,拉這麼標致的小姑娘給傻子當媳婦,也不怕小娘子往家拉活喲,”
周遭的人紛紛大笑了起來,朱然頭低低的耷拉著,也不回話,尷尬的扒拉著眼前的衣服,恨不得將自己隱形了一般。緊接有人接話,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趙大嬸家的事,直到不遠處煙囪零星的幾縷白煙飄過,岸邊的人們紛紛收拾好了衣物慢悠悠地離去,路過朱然還時不時的瞥她一眼,指指點點,又和旁邊的人低語兩句。
河邊洗衣的人漸漸走光,偌大的河畔隻剩朱然一個人,她望著河麵有種無邊無際的失落,難受的想掉眼淚,我就正常穿著白t牛仔褲,怎麼就不三不四的了,你們這些愚蠢的古代人!又不是我想出現在這兒的!啊!啊!無知!愚蠢!
咆哮過後朱然的心情並沒有好一點,她靜靜的在河邊蹲了好一會,目光放空的看著河流,回想著:她不就是周末開心的和阿月爬山嗎,明明上一秒還在嘻嘻哈哈的調侃隔壁大學的校草看言情小說,略微有點下頭,轉頭阿月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