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夏沫(1 / 1)

司南熟練地走上前,放下粥,一邊一口一口地喂給夏沫,一邊安慰著她

“小南會等媽媽,媽媽慢慢來,不著急。”

直到粥吃完了,司南收起盆子,離開,夏沫在沒了一點反應,因為他的兒子安慰她了啊。

司南輕車熟路地出來,洗碗,擺放回原位,回房,上床。

司南的房間是家裏布置費最低的,保姆房都比他貴個幾百,就一張廉價床,一張廉價桌子,一張廉價椅子,一架鋼琴,一個廉價垃圾桶和一間浴室。

縮在自己的床上,司南很快睡著了,明天他沒事。

第二天司南是自然醒的,撈過手機一看,5:00生物鍾真不是一時半會能調整過來的。

司南一旦醒了,就睡不著了,現在幹脆起來,戴上耳機編歌。

一番洗漱過後,司南在鋼琴前坐下,準備先彈幾首曲子來挽回自己即將失去的手感,然後房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

司南大概能猜到是誰。

果然,一隻大手推開房門,門撞在牆上,司樂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你帶著那個瘋婆子去醫院開藥。”

然後傳來下樓和大門打開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男人與女人的歡笑聲,曖昧至極,讓司南想吐。

司南不滿司樂的布置,但他在乎夏沫,撈過耳機往樓下地下室走去。

夏沫趴在地上,沒動,鎖鏈卻被人解開,旁邊放了輪椅。

司南熟練地抱起母親,放在輪椅上,順著地下室的斜坡推上去,出門。

外麵下著細細的雨,蒙著城市繁華的景色,司南推著自己的母親撐著傘往醫院走去。

現在是流感高發期,醫院人很多,兒童的哭叫聲不間斷的回響在醫院裏的各個角落,司南戴上耳機,把手機裏的音樂聲音放大到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為止。

與外麵相比,精神科這層樓安靜許多,沒有吵鬧聊天,人人低著頭,發呆。

夏沫的情況看過許多醫生,都是搖搖頭,說先吃藥看看,大概是要瘋一輩子。

這次也是一樣,醫生熟門熟路地開出藥單,就叫司南出去。司南也沒說什麼,開完藥,就去取藥,然後離開。

即便如此,到家的時候依然是8:00,很多時間是花費在路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在這過去的3個小時裏,夏沫一直沒有出聲,就像一具屍體一樣坐在輪椅上任司南推著他走,安靜又美麗。

夏沫再次回到了地下室,不是司南不管她,是司南怕了。小時候的陰影讓他對這位母親又愛又恨,愛她的溫柔,慈祥,恨她的偏執,激動。

司南一直就像是一隻沒有目標的船,沒有自己想要的,沒有自己不想要的,一直懶散的接受生活中的一切。

司南就是別人眼中的異類,他們沒有見過司南的母親和父親,也不和別人聊天,一整天地呆在自己的世界裏,與外界幾乎斷層。

這也是司樂不讓他接觸上層交際的原因,有這麼個兒子,他感到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