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真少爺真小姐回來了,那個一直養著他們的母親也成了司家的太太。
消息傳來的時候,司南並不在大廳,也不在自己的臥室,當然也不在外麵,他才剛從司家的地下室出來,手上的飯盆上一片狼藉。
一點一點的血跡留在他的手掌上,司南垂眸,沒去看門口的四人,端著飯盆,走到廚房,清洗肮髒的汙漬。
司家的別墅布置華麗,是每個人擠破腦袋都想進來享受的地方。當然,司家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得地方,也不是無能之人待著的地方。
司南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像小說一樣的現實。
司家現在的掌權人,司南名義上的父親,司樂,仗著有錢,同時和兩位女孩曖昧不清,那兩個女孩也就是司南的養母和生母,這位父親一邊和窮苦的司南生母說他愛她,一邊和家世強大的養母結婚,到最後三個孩子出生的時候,父親挑中了司南,剩下兩個被帶回鄉下。
現在他的養母瘋了,倒是輪到生母掌權了。
冰涼的水流過司南修長的手指,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神情麵對,外麵的保姆來叫他了,司南隻好和平常一樣慵懶地出去迎接他的哥哥妹妹。
沒有擦幹的水滴在地板上,司南和平常一樣,縮在了單人沙發上,靜靜地聽著他們之間的客套,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
這次新來的家人打了司南一個措手不及,因為小說裏的真假少爺小姐都是鬥的不可開交,他沒那麼多的心眼子。
但回避是回避不了的,過了不到一分鍾,他聽到他的父親笑眯眯地說了一句
“哎呀,沒事,司秋司梔這兩孩子年少有成,你看看當年那個司南,整天對著那個破琴,什麼用都沒有,就是把它養的太金貴了,他養母也不知道這麼養的。”
司南怔住了,母親是怎麼養他的?母親一直堅信愛好成就天才,結果司南是個天才也是個和她一樣的瘋子。
那天她的母親瘋了,他也就再也沒看見她正常的樣子,她不斷自殘,囈語,睡覺的時間都少有,司南去送飯的時候,也常常被她弄得一身血,狼狽地出來。
“哥哥明明很厲害的!”
一個甜美的聲音打斷了司南的思路,是那個妹妹,司梔,娛樂圈的新晉小花。
司南有些錯愕地抬起頭,那個哥哥也正笑眯眯地對著父親說
“弟弟如果能在外麵露出自己的才藝,他也會是個年少有成的人。”
司南這才細細的觀察起他們兩來,司梔長得甜美可愛,是在校園裏完占校花位子的美貌。
哥哥司秋長得比司南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還高,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估計不知道的人會偏向於他是豪門的少爺。
“你們別硬誇啊,不信的話讓他彈一次,還是你們更厲害,賺錢。”
司樂的嘴臉一向虛偽,這會還在踩司南這個他親自選中的孩子。
司南向來不慣著他這個爹,現在也是,當場站起來走向大廳角落裏邊的鋼琴,坐下。
調音是司南幾天前剛調好的,現在就能彈。
高三許久未彈,手指依舊靈活,就像是深深刻在他骨頭上的樣子,大廳裏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琴聲在這裏格外響亮。
司南沒有彈歌譜裏的,隻是在鋼琴上用屬於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他一向這樣,可惜沒人聽懂。
琴鍵被按下,發出聲音,編織成他們口中的好聽。
一曲終末,司南坐在琴凳上,淡淡開口
“還有什麼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