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故意耍你們一下,美國有什麼好玩,想讓我走,沒門!”
其實在很小的時候,阿崴就有過惡搞了。那時他才讀初二,有一天晚上八點多,他忽然打電話給母親,讓她到當地最有名的酒樓。母親剛到那兒,阿崴高高興興地問了聲好,然後帶領小兄弟們就拍屁股走人了。她知道是讓她買單來了,但拿起賬單還是嚇了一跳,一共八萬多人民幣。事後,阿崴還得意洋洋地對人說:“倆老丫掙錢不就是給我花的嘛!有什麼好心疼的!”
阿崴打小愛吃河豚,家裏順著性子,讓他跟南方最有名的廚子去學藝,經過半年多時間,終於可以結業考試了,那天父母請了很多客人,來見證這一曆史時刻。隻見阿崴刀法純熟,顯得遊刃有餘,那魚片薄如蟬翼、晶瑩剔透;油炸魚骨狀似虎紋、活色生香,仿佛兩件精美的藝術品,把客人們樂得,好一通歌功頌德。
按照程序,隻要當眾把自己做的河豚吃了,就算合格,並當場發證。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下,阿崴夾起一片生魚片,剛要往嘴裏送,卻突然猶豫地放下了。在一片鼓勵聲中,他重新又拿起來,結果又再放下,終於還是沒吃。憑靠著家族的麵子,阿崴算是拿到了廚師許可證,但此後他也從未再做過,身邊人也像沒這事似的不再提了。
阿崴氣質張揚,其實膽子很小,晚上沒人陪是不敢入睡的。有一天,他爸爸拿了一盆含苞待放的夜來香,囑咐他夜裏觀察一下花卉的生長狀況。次日一早,阿崴抱著那盆花就跑來,大聲對父母說:“這花神了!它晚上清香四溢,一到早晨就收斂了它的花蕊……”半個月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在花香中入睡了。
好歹混到大專畢業,阿崴繼續飆車、狂歌之生涯,但聽多了父親那些“人要自立”的話,就發誓出去幹點什麼,開始還能應應景,漸漸地索性從周圍的人手上拿錢來對付,甚至母親也給。有一天,父親把他叫到跟前,直接把錢甩到他臉上,罵他愧對自己的姓氏,不知怎的,這回還真的觸及到了他的靈魂。
那之後,他把小兄弟們全叫了過來,宣布將去500強工作,那幫人聽後跟傻掉了一樣。在麥當勞那一個月,阿崴終於嚐到了什麼叫辛苦,到了月底,他拿著以前連頓飯錢都不夠的兩千元工資,興衝衝地回家交給了爸爸。不料,老爺子還是把錢扔到了地上,這回他真急了,那是血汗錢啊!看著阿崴涕淚橫流的樣子,他的爸爸伸手抱住了他,說道:
“明白了吧。金錢的價值不在於它的麵值,而取決於它背後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