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

這是一個充滿傳奇與遺憾的朝代。

它,奮六世之餘烈,橫掃六合,一統天下,卻二世而亡。

它,鬧市立柱一諾千金,製定者卻死在自己的法度之下。

它,有一生未嚐敗績的無雙猛將,卻死在一場自己沒有參與過的戰爭之中。

它,有權傾朝野的仲父,卻變成飲鴆而死的流犯。

一代奇人嫪毐,憑借一雞之長流傳青史,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公子扶蘇自刎而死。。。。

說客如雲,猛將如星,和那文人騷客遍地的大唐相比也絲毫不遜色多少。

但無論多麼璀璨的光芒也難以掩蓋一個男人的身影。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男人身高九尺,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胸襟氣度,手段謀略。

秦始皇,始皇帝!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有人罵他暴君,焚書坑儒大興土木。有人說他勞民傷財修建長城。

但這些人從未站在這位的高度過,怎麼能領略這位眼中的風景,評判這位的功錯?

而如今,這位曆史書中的千古一帝活生生的來到世人麵前,其衝擊程度不亞於真武法相顯聖的那一刻。

海風吹拂,廣袖長袍獵獵作響。

這位看也沒看麵前那盔甲森嚴十字旗幟飄揚的軍陣,反而對著薑小楠身後那黑色的巨大虛影恭敬行禮,

“朕,大秦始皇帝嬴政,見過兵祖蚩尤。”

“轟!!”

隨著這位彎腰行禮,天地之間驟然風起雲湧,黑中泛紅的煞氣彌漫海天之間。

一架華蓋馬車自虛空中而來,六匹高頭大馬並排而行,威武而華貴。

“薑小楠,可願隨寡人親征?”

始皇帝踏上戰車,回首看向一旁的薑小楠,伸出寬厚的手掌。

“您知道我!?”

薑小楠有些奇怪。

“自然知曉。”

始皇帝笑容溫和卻霸道十足。

在同江去病長談的三個時辰裏,他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後世中什麼勇冠三軍的絕代猛將,後來一問才得知竟然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家。

再一深問,這姑娘家竟然是還蚩尤的後人,這可了不得。他當初在泰山封禪,祭拜的便是兵祖蚩尤。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想知道這個騎著黑豹,手持長刀,有蒙恬之姿,白起之勇的女中英豪是何等氣魄。

“始皇有令,安敢不從?”

薑小楠也沒讓嬴政失望,沒有半點女孩子的矜持,握住始皇的手,一步踏上。

隻見這架馬車很是寬敞,和秦始皇陵中的青銅馬車模型不同,那是立車和安車,開道巡遊天下而用的。

而這一架是戰車,別說站兩個人,就是再站十個八個也無所謂。周邊有著圍欄,最後方甚至還立著一麵牛皮鼓。

嬴政見薑小楠好奇觀望,不由笑道。

“寡人聽聞你頗通音律,便為三軍擂鼓助威如何?”

“呃。。。”

薑小楠木住,她總算知道始皇帝是從何人得知自己的存在了。自己不就唱了唱山歌嘛,怎麼到江去病嘴裏成了頗通音律了?

“我。。我可能不太懂軍鼓。”

古代戰場上,這鼓可不是單純的助威,同時也是傳達軍令之用,萬一發出錯誤的軍令,那豈不是罪過?

“無妨,寡人教你。”

嬴政依舊背對著十字軍,一架馬車硬是被他站出了君臨天下的氣勢。

“好吧。”

看著始皇帝笑意盈盈的眼神,試問又有誰能拒絕得了呢?

薑小楠來到鼓架旁,取過一旁的鼓槌。屏氣凝神,眼神變得堅毅。

“第一通鼓,緩而重,兵聚如山。。。。”

嬴政在身後指點。

薑小楠深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猛然喝出。

“咚!”

鼓聲一出,有如驚蟄時節第一聲驚雷。

天地之間霎時響起無數盔甲摩擦的淅淅索索聲,伴隨著馬匹的嘶鳴,蔚藍色的海麵之上突然黃沙彌漫,一瞬間天地變幻一片肅殺,宛如來到古之關中。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在黃沙之中若隱若現,不疾不徐緩緩逼近,長矛如林,旌旗蔽空帶著無盡的壓迫。

“咚!”

薑小楠敲下第二棒。

腳步聲變得愈發的近,地麵震動,最前麵的兵卒已逐漸行至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