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伴隨著康複與死亡的醫院大廳,人來人往的人群臉上浮現著各色的神情。有人憂慮,有人像是鬆了一口氣,有人抱著親人失聲痛哭。
此時坐在醫院的走廊長椅上的末劫手裏握著有些發皺的確診單大腦一片空白。原本嘈雜醫院環境此刻也瞬間安靜了下來。仿佛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一般。留給他的隻有腦子裏的嗡鳴聲。
末劫已經忘了自己是怎樣走出醫務室的,在醫生神情複雜的猶豫下詢問末劫是否有家人的陪伴。隨著末劫的搖了搖頭醫生歎了口氣扶了扶眼鏡說道:
身為醫生我不得不坦白的和你講,你病的很....嚴重。醫生欲言又止抬眉望了望坐在對麵末劫的神色。
末劫一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故作鎮的擠出一個笑容,緩聲的說道:
大夫您就說吧我挺著住。
經過初步的化驗診斷,你很有可能患上了肝癌晚期。
末劫聽後愣了一下,但依舊故作鎮定的溫聲問道,隻是這聲音跟之前相比明顯少了一些堅定和灑脫。
請問大夫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放下手中的診斷書,雙眼看著末劫嚴肅的說道。
坦白的講就目前而言,肝癌晚期的患者。一般也隻能存活6-12個月。而且患病區區域的腫瘤也會向其他健康器官移植,嚴重危害病人的生命,負責任的講現在這種情況就連手術我們都不能給你做。你來的太晚了..........。
末劫呆滯的望著醫生,腦子裏早已經一片空白。醫生後麵的話自己已經沒心情去聽了。
至於治療方法延長存活時間,末劫想都沒有想過。他知道一定又是天文數字。就算他想家裏人也不會同意的。
不知過了多久,末劫走出了醫務室。醫生看著末劫落寞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年輕人以過來人身份,我覺得這種事還是要讓家裏人知道不要自己撐著。
末劫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開門離開了。
年輕人能給我老頭子讓個座嗎。
坐在長椅上的末劫從呆滯中緩過神來,抬頭看見身前站著的一位老婦人身邊還攙扶著一位臉色蠟黃體態佝僂著的老爺爺,末劫隨即站起身。
啊!您二位坐。
說完轉身離開了,身後聽見了背後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此時剛剛立秋,外麵下著毛毛細雨。昏暗的天氣不由得讓人感到壓抑。末劫的心中此刻也如這天氣一般陰冷抑鬱。
末劫搭乘地鐵回到了家,此時家裏人正在吃飯。大家望向門口傳來的動靜,發現是末劫回來了。末劫的父母隻是向他回來的瞥了一眼,隻有末劫的妹妹抱著碗筷向著末劫眼裏興奮打著招呼。
哥!你回來了。
末劫向妹妹走去用手溫柔的捏了捏妹妹可愛的丸子頭。
嗯!回來了。末劫臉上強擠著一個笑容。
坐在對麵的繼母親用筷子狠狠地敲了敲桌子瞪著眼睛衝著妹妹罵道。
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哪來的那麼多話!
原本還和末劫有說有笑的妹妹瞬間嚇的不敢出聲,抱著碗低著頭默默地往嘴裏扒拉著飯。
末劫尷尬的杵在原地麵部漲紅。
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身離開了餐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反鎖上了房門,打開度娘看看是否有治療自己身體疾病的偏方。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但螻蟻尚知苟活,何況自己這樣的大活人。況且自己還有很多心願未了,這樣死去實在心有不甘。
正在此時自己的胸腔之內傳來了一陣刺痛,末劫知道又是癌細胞作祟。末劫連忙走到床前,連鞋子都來不及脫用被子把自己蒙住,胸腔內的痛楚很快的便蔓延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