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裏,黑色的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密閉的空間裏散發著無比腥臭的味道。暗處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微弱喘息聲表明她是一個活物。
潰爛的皮膚上沒有一處完好,有幾處已經結痂,有些地方又貌似有新的膿血流出。旁邊窸窸窣窣的有著些許活物,往這邊躍躍欲試又似乎忌憚什麼不敢靠近。
遠處似乎有腳步聲靠近,鐵門被緩緩打開,來人也不說話,靜靜的站立著。等到以為無人來過的時候,來人譏笑:“還真是硬骨頭啊,比起你那個師父可強太多了,你想不到吧,自以為是的人類跪在我麵前,求我放了你,把頭都磕破了呢”
來人深怕說的不夠清楚,靠近地上的可憐蟲,繼續嘲笑:“哦對了,在我答應留你一命時,在被廢了的雙手雙腳的死老頭還笑著謝我呢,哈哈哈,還謝我”瘦小的身驅顫抖了一下,聽著來人近乎癲狂的笑聲中,總算恢複了一些神智,“師父,對不起”。好似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瘦弱的身驅撲向來人,纖細的手掌一把插進了來人的胸口。
這時才稍微看清她的麵容,蒼白的臉龐上滿是鮮血,皸裂的嘴唇緩緩的說著什麼,充滿絕望的眼神漠視著眼前這個大魔頭。妖豔俊美的魔頭此刻受到了剜心之痛,麵容扭曲,右側臉頰處一隻蠱蟲若隱若現。“不想活了,那就成全你”說完巨大的妖力將女子的通身血液吸出,看著眼前的魔鬼,女子還未閉上眼便已沒了動靜,死不瞑目便是如此了吧。
從睡夢中醒來,額上流淌的汗水表明孩子尤驚魂未定。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名喚朱瑤,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做一些恐怖的噩夢,朱瑤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來著。
話說朱瑤和老酒壺來自葫蘆山下的葫蘆莊,朱瑤自小被遺棄在老酒壺家門口,幸得老酒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現在。老酒壺平日裏給附近村裏驅驅邪,除除害,自稱是那修仙的白雲山的仙師,村民自是不信,背地裏喊他老神棍,朱瑤整日裏跟進跟出,自然也有了小神棍的美名。
老酒壺家中匱乏,養大朱瑤已是十分不易,長期營養不良的她十分的瘦弱幹癟。其實朱瑤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到葫蘆村,甚至變成了個嬰兒,她明明就是22歲剛剛畢業踏入社會的社畜一枚。
“時間到了,我管不了你多少日子了,這次帶你去白雲山,到地方就知道幹啥了,趕緊走吧”老酒壺喝了一口酒道,目光直直望向東南方。老酒壺每次都會給朱瑤清除噩夢的記憶,隻不過近幾年越發頻繁了,這不是長久之計,再躲下去也是無用,倒不如讓她學習術法有自保能力,畢竟他大限將至。老酒壺平日沒有其他愛好,隻一個破舊酒葫蘆不離身,朱瑤好幾次藏了酒,都不成,還挨了好一頓罵。
二人簡單收拾了行李便出發了,將近走了四五日,到底是到了白雲山下,在鎮上歇了下來。“小二,兩間房,再上點饅頭和花生米”朱瑤笑著對客棧小廝說道。“再加一壺燒酒”老酒壺咧著嘴笑著說。“師父,少喝點。”朱瑤無奈的搖了搖頭。離了酒怎麼就這麼難。
“師父,這鎮上人好多呀,真熱鬧,可比咱莊上有意思。”朱瑤吃著花生,興奮的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話說這白雲山曆來是修仙聖地,很多殷實人家,世家子弟都會到這求仙藥,拜仙師。朱瑤看著這景象,心裏隱約有了些期待,跟著老酒壺投機的小把戲沒少學,但是真本事是真沒有,作為現代人穿越的朱瑤對神仙妖怪還是很感興趣的。
天色漸黑,門口來客了一行人,走在前頭的一個中年男子,配著刀,估摸著是個護衛,後麵跟著兩個少年和少女,少年劍眉星目,妥妥帥哥一枚,少女頭戴紗帽,但一看身材必定是美女一個,二人皆衣著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