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林家老宅。一個身著白裙的女人正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房間地板上,地板已經許久不曾打掃,都是灰塵。
窗外電閃雷鳴夾雜著狂風呼嘯與傾盆大雨,屋裏安靜得可怕,閃電劈下來劃破天際,也照亮了她慘白的麵孔,亂蓬蓬的長發耷拉著,整個人仿佛鬼魅。
‘鐺鐺鐺~’午夜十二點鍾聲終於敲響,這個聲音仿佛催命符,女人終於站起來,就好像受到召喚,空洞地目視前方,不帶任何感情地徑直一步一步走向陽台,她有些絕望與留戀地環視一周,隨後淒慘一笑:“罷了.”站上陽台欄杆,張開雙臂仿佛迎接自由,毅然決然地往下倒去.......
死了。死不瞑目。
彌留之際,她眼中殘留著不甘與恨意,死死不肯閉眼。
“堇玥!林-堇-玥!”時隔多日,一個大約18歲的身著黑白牛仔裙的年輕女子,出現在林家老宅門口,看著鐵大門裏麵,許久無人來開門,有些焦心。
“她是不是出去了?要不在這裏等她吧!”站牛仔裙旁邊的短發女孩漫不經心地啜飲著咖啡,有些睡眼惺忪。
牛仔裙女孩“嗯”了一聲,就和短發女孩站在一旁等著。
“蘇丞妤,你說林堇玥會去哪?她不是知道我們會來嗎?”短發女孩一邊喝著咖啡,打了個哈欠。
“她也許去超市給我們買東西了?張瑞熙!你說她會不會遇到什麼.....”
“呸呸呸!別烏鴉嘴啦!”
兩人又沉默。
一個飽經風霜的老頭子步履蹣跚地走過,詫異地看著這兩個年輕女孩在這裏幹什麼“你們兩個女娃子,在這裏做嘛?”
兩人麵麵相覷,訕笑著:“我們朋友住這裏,三個月前我們相約到她家,就今天,今天不是———9月——16號嗎?對吧?瑞熙!”張瑞熙點點頭,兩個人上下打量一番這個莫名其妙的老頭。有點敵意。
“你們朋友?住這裏?可是這裏的人早就搬走了呀!上一戶搬走了之後這裏就是空房了呀!你們朋友姓嘛?”
“姓林。”
老頭聞言大驚失色,仿佛一個驚雷炸開,良久顫顫巍巍開口:“你們不知道嗎,林家這裏的都死啦!”
二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真的假的:“老頭!你可別誆我們啊!我們的朋友雖然姓林,可她明明三個月前就給我們發信息了!讓我們今天在她家彙合!”
“鬼!有鬼啊!”老頭子不等她們說完,就嚇得落荒而逃。
啥情況?二人麵麵相覷,不以為意。
“她還沒回來,我們進去等她,然後給她一個驚喜!”張瑞熙已經把咖啡喝掉大半,準備去推門。
二人將信將疑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鐵柵門,厚重的大鐵柵門鏽跡斑斑,仿佛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過打掃過觸碰過。
“堇玥!林堇玥!你在嗎?我們是蘇丞妤張瑞熙!不用害怕!”二人輪流喚著。
宅子處處都體現荒涼死寂,透露著詭異清冷。
兩個人轉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地板是厚厚的灰塵,家具上都是蛛網灰塵。
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慶祥鎮距離沅江市中心很遠,這裏的住戶大都是很久之前祖祖輩輩都居於此地。
兩個人最終都沒有找到林堇玥,就好像————人間蒸發了!
苦尋無果,打道回府回沅江市。
等二人離開,林家老宅二樓窗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兩個人並不知道。
眼睛的主人邪魅一笑,收起工具,消失在窗邊。
回沅江市中心的公交車稀少,需要在公交車站等30多分鍾,運氣不好的時候可能要等一天。
看了時刻表,下一班車需要13:40來。
“煩死了!”張瑞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蘇丞妤沒有作聲,仿佛在思考。
“你們是在等車嗎?兩位?”一輛奔馳突然出現,搖下車窗,映入眼簾的是個文質彬彬斯文男子,腕上是勞斯萊斯手表,鑲鑽,金色。
那男子看著不像壞人……蘇丞妤雖然這麼想,但還是猶豫,大大咧咧的張瑞熙已經嫣然一笑:“帥哥!你怎麼知道我們在等車?”
那青年男子摘下金絲眼鏡,露出一個笑容:“我看兩位小姐風塵仆仆地在這裏,不就是等車嗎?可否賞臉上車?去哪?”
“我們……”蘇丞妤本想拒絕,張瑞熙已經搶先一步拽起蘇丞妤手臂拉開車門,蘇丞妤不得已隻能低頭上車。
蘇丞妤緊緊抱緊自己的包,靠著窗,看著窗外發呆,張瑞熙已經跟帥哥聊起來了,兩個人仿佛有很多共同語言,時不時笑著,不知道是不是蘇丞妤錯覺,感覺那個男子時不時冷酷地盯著自己。
算了吧,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那個青年男子不簡單..........
蘇丞妤不想參與他們的談話,回沅江市中心路程漫長,還是先睡一覺吧!蘇丞妤用胳膊肘捅了捅張瑞熙示意自己睡一覺眯會,張瑞熙不耐煩的點點頭遂又跟那個男子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