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滴、滴、滴......
牧也陷在昏沉的意識裏，被耳邊的聲音吵得心煩意亂。
無機質的機械音在黑暗中斷斷續續。
“數據檢測完成。”
......
“外星生物複刻完成。”
......
“數據上傳成功。”
......
“等待外星生物數據激活。”
......
外星生物？
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睜開眼，又掙紮著坐起來，想圍觀一下是什麼樣的外星人，卻發現自己身處一望無垠的草原。
不是醫院，不是他倒下的那條街道，甚至......不像是在地球。
頭頂是灰色的天空，飄著大朵大朵粉色的雲，與常見的藍天白雲不同，有種濃濃的詭異和不真實感。
環顧四周，滿眼隻見鬱鬱蔥蔥的綠，不要說什麼外星生物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外星生物數據已確認激活......”
那聲音突然再次響起，仿佛在他腦袋裏炸開，把原本還在思考自己是否已經到了地府的人嚇得原地飛起。
“臥槽！”
沒站穩又一屁股坐回地上的牧也安撫著自己受驚過度的心髒，嘴比腦子更快反應過來，開始搭話。
“哎，誰啊？你剛剛說什麼？”
“不對！你在哪？我怎麼看不見你？”
沒人回應他的問題。
靠著說話給自己壯膽，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四周打招呼。
“嗨！Hello？有人嗎？”
“你好......”
回答的聲音就在耳邊，但是看不見。
“你好，來自編號YS490710星球的外星生物，歡迎光臨吉拉星域直播基地，這裏是外星生物直播平台，我是你的直播助手，編號SC_023_77812。”
那聲音開始自我介紹，語調生硬而空洞。
“現在你所在的位置，是吉拉星域所屬星球——夢想星，我們正在這裏舉行庫達簽約資格挑戰賽。”
“接下來，你將以數據模式參加比賽。一旦挑戰成功，你將可以獲得同外星生物直播平台簽訂直播合約的機會。”
牧也：......
好像句句都是重點，但句句都不理解。
本著不能讓話掉地上的原則，他勉強挑出兩個不那麼複雜的單詞。
“挑戰？合約？”
“是的。”那聲音咬字如同最古老的AI。
“是什麼啊？我為什麼要直播？簽約資格又是什麼？我為什麼要參加比賽？我報名了嗎？誰幫我報的名？”
“......”
AI停頓了幾秒。
“簽約資格有限，你的問題會在簽約後得到詳細答複。”
“現在，你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它話音落下的同時，腳下的大地開始震顫。
牧也回過頭，看見遠處的草原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灰黃色的地平線。
伴隨著雷鼓般的隆隆聲，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揚起的沙塵裏起起伏伏，向著他的方向滾滾而來。
“那是......什麼？”
“失控的獸群。”
“啥？”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向遠方。
“你再說一遍？失控的什麼？”
AI懶得配合他的情緒，自顧自介紹規則。
“本次簽約資格賽的挑戰任務，需要你從失控的獸群口中成功逃生，並優先到達簽約平台，完成簽約。”
“這......”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站在這裏。”
牧也回身，撒腿狂奔。
懂不懂都先跑了再說。
“去哪去哪去哪！”
“往哪跑啊！大哥你給指個路？”
“大哥”又沉默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