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入秋以後的一場罕見的大雨,雨點像無數的箭頭一樣從漆黑的高空砸下來,拍打著這一片廣闊的山區。狂風呼嘯,那聲音似乎來自九幽地獄的魔王,張牙舞爪地穿過石縫發出“嗚嗚”的聲響。
突然,一條銀白色的電龍撕破層層烏雲彎曲著向山穀奔去,“喀嚓——”
馬小山像僵屍一樣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他迷惑地看著四周,又一個閃電劃破了夜空,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堆堆刺眼的白骨,他“啊”了一聲不自由後退幾步,渾身打了個冷顫,但神智也隨之清醒了。
“原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哈哈……陳廣坤,隻要老子一日不死,這份仇我一定會報!”他攥緊了拳頭發出了惡狼般的狂吼。“兄弟們,等著我,我會把你們帶出來的。”他自語著,再次看向那些已經沒有了一絲人肉的散亂的白骨,心裏的那種恐懼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窮的勇氣和力量。
馬小山跪倒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各位兄弟,咱們雖然都不相識,可是所受的罪卻是一樣的,你們的仇我馬小山一定幫你們報,不宰了那個狗日的,我誓——不——為——人!”
正當他站起身準備走出山穀的時候,三頭野狼攔住了去路,瞪著幽藍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馬小山突然瘋了一樣吼道:“狗東西,連你們也來欺負我,好啊,來吧!”三頭狼被他一聲大吼驚得直往後撤,可是退出幾步又站著不動了,隻是張開大嘴“嗚嗚”的嘶叫。
“娘的,你們不來我可要動手了!”馬小山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過去,正中一頭狼的腦部,那狼慘呼一聲倒在地上死了。剩餘兩狼趁他再次彎腰的時候一左一右猛地撲來上來,馬小山來不及躲避,左肩被咬住了,劇烈的疼痛感霎時傳遍全身,他陡然想起插在自己大腿肉裏的鐵錐子,急忙抽出來朝著那頭狼的頸部刺了下去,那狼哀嚎著也死在當地。
最後一頭狼像是嚇破了膽,望了望死了的同伴,甩給馬小山一個無比仇恨的眼神,夾起尾巴逃竄了。
馬小山不敢再作逗留,忍著劇痛沿著山穀疾步走向黑暗。
如椽新書,請讀者們多多捧場!接下來的第一卷《鄉村網事》敘述馬小山重生前發生的事情,敬請閱讀!
〇〇壹、來勁了不是
馬小山最近很是鬱悶,就連扛著糞箕子拾牛糞這一向偏愛的活兒,這會兒也變得興味索然了。他吃完早飯,便一路耷拉著腦袋,慢悠悠地磨嘰到了楊柳河邊,隨手折下一根柳條吧嗒吧嗒地敲打著水麵,眼睛呆滯地定格在遠處的大山,或者大山背後的很遠很遠的大城市。
那裏保準兒有數不完的女人吧,猩紅的嘴皮子,叫人看著就眼饞,柳葉一樣的細眉毛配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也一定勾走了不少男人的魂兒吧!那粉白色的小臉蛋兒就像裏麵填充了一汪水,想必用力吹口氣,都能吹破吧。還有一頭披肩的麻花似的長發,走起路來會和高高的胸脯同時上下一顛一顛的,更有細細的腰肢,眼看男人使勁兒一摟便能從中把她弄斷兩半,那圓圓的屁股總是扭來扭去,直惹得你喉嚨幹幹的,想要立馬披甲上陣,挺槍便刺!
這些關於城裏女人的事,不知是哪年哪月傳進來的,但它就像雨後的竹筍,一夜之間便成了整個漁南村男人最為熱門的話題。男人們說的時候,馬小山就老遠地聽著,有些漢子天生說書的料兒,一番打磨加工之後,更是繪聲繪色,形神兼備,讓人生出種種不同的幻覺來,好似真有個妖豔的女人窩在自個兒懷裏,用她翹起的屁股蛋子蹭著下麵那根慢慢硬朗的東西,還昂著臉張著大嘴嗲嗲地浪叫著。
馬小山聽男人們說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他的那根東西在下麵撐起了一個小篷帳,這時他就會像被偷看了身子的小姑娘,暗暗紅著臉皮子專揀人稀的地方走去了。打那朝後,他的腦子裏就整天想著女人了,每天規律性的把女人從頭想到腳丫子,不遺漏一絲一毫。
馬小山已經二十歲了,按當地習俗,恰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齡。可是漁南村偏偏陽氣太重,女人所生孩子十有八九都是男孩兒,生下的女孩往往活不過五歲便夭亡了,久而久之,在外頭逐漸形成了一種淫惡的說法,說是漁南村的男人是十八層地獄的魔鬼現了人形,專門來生吃小女孩的心肝,而且他們的那根東西上是帶著倒刺的,一旦挨到了女人,女人就會被活活蹂躪至死。
由於這種淫惡的說法,外村的女子都不願意嫁到漁南村來,最終導致全村五百六十三人中將近五成的男人討不到媳婦兒,逢年過節早已談不上喜慶,男人們最熱衷的還是有關女人的大大小小、雜七雜八的新舊豔事。
馬小山當然是悲哀的,甚至是痛苦的。他也曾歪著脖子和他老子頂著幹,為的就是早些弄個媳婦,可是他老子雖然蠻橫,年輕力壯時有過單刀敵三霸的壯舉,麵對小山子淒苦的表情,卻也沒啥法子。
自家畢竟不是土匪強盜,總不能掂著把刀上外村逼人家把女兒嫁過來吧。“山子啊,你爹也是成不了事啦,咱是苦命的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