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不停地下著。
地上的雨水,已經彙聚成了小溪,嘩啦啦地流淌著。
虎牙呆呆地趴在門口,探著身子,伸著脖子,努力張大嘴,去接外麵的雨水。
一陣風吹來,冰冷的雨水,打的臉生疼,虎牙慌忙閉了眼,把頭縮了回來。
胡亂摸了兩把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冷!”
一口冰冷的雨水下肚,肚子又“咕咕咕”的叫了幾聲,感覺更餓了。
“啊,好餓啊!”,虎牙無奈地扭過身子,朝昏暗得屋內看去。
老大骨肖蜷縮身子躺在牆角,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
老三力炎還是那副傻樣,流著鼻涕兒,抱著一個小籠子,嘴裏嘀嘀咕咕,正跟著籠子裏的土鼠說著話。
虎牙伸手揉著肚子,心裏暗道:“這該死的大雨,怎麼還沒不停?爺爺他們出去狩獵,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哎,屋子裏一點吃的都沒有了,都三天沒飯吃了!”
三天前,自從下埠村村民集體外出狩獵之後,虎牙就一直不曾吃過東西。
因為家裏,根本就沒有吃的!
虎牙本想到外麵去尋點吃的,不曾想,這大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深秋大雨,格外冰冷,虎牙生怕受涼生病,不敢外出。
生病比饑餓更令人恐懼,一不小心,就會小命不保。
無可奈何之下,虎牙隻好接雨水充饑。
一連幾天下來,虎牙終於熬不住了,眼睛都餓綠了。
“咯咯,咯咯……”,力炎看著籠子裏的土鼠,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傻子,怎麼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好煩!”,虎牙兩眼冒火,看向了力炎。
當看到力炎手中的小籠子,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虎牙站起身來,快步來到力炎的身前,一抬腳,就將力炎踢飛了出去。
虎牙飛快的彎腰,將跌落的籠子抓在手裏,嘴裏裝模作樣地罵道:“傻東西,吵啥?竟然敢影響老大睡覺!”。
說罷,虎牙急不可待地朝籠子看去。
籠子裏一隻拳頭大小的土鼠,毛茸茸的,胖乎乎,正捧著一根綠草,吃的津津有味。
這小土鼠雖然不大,總比自己幻想的鹿腿強多了。
“肉!這可是真正的肉!可以吃的肉!”。虎牙盯著籠子中的土鼠,兩眼放光,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土鼠好似察覺到了什麼,驚恐地瞪圓了小眼睛,發出了吱的一聲驚叫,開始在籠子裏,亂跳亂撞。
虎牙一伸手,將土鼠掏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就將小土鼠開膛破肚了。
此時,力炎才爬起來,呆頭呆腦地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小土鼠,抬頭四處尋找。
因為沒找到土鼠,“噗嗤、噗嗤”兩聲,力炎使勁地吸了吸鼻涕,“哇”的一聲,張嘴大哭起來。
虎牙好似根本就沒聽到,忙得不亦樂乎。
“哼!”
躺在在牆角睡覺的骨肖,顯然被力炎的哭聲給吵到了,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這聲音不大,但傳到虎牙耳朵裏,無異於跟驚雷一般。
虎牙生性滑頭,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到處惹是生非,所以平日裏沒少挨骨肖的拳頭。
骨肖雖然隻比虎牙大一歲,但是身材魁梧,力氣極大,拳頭更是硬的狠,每次出手,都讓虎牙吃夠了苦頭。
以至於天不怕地不怕的虎牙,打心底裏,對骨肖有一絲本能的畏懼。
很顯然骨肖生氣了!
虎牙一個激靈兒,把土鼠扔進鍋裏,趕忙撿起籠子,快步向前去,塞到了力炎的手裏。
籠子一到手,力炎就像一隻被抓住了脖子的鴨子,哭聲戛然而止。
力炎吸著鼻涕地,坐在地上,反反複複地翻動著籠子,拚命的去找那小土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