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徐徐出聲:“我明白了。無妨,我會全力助你複活真身,恢複記憶,到那時,你便會知道你當真不愛他。”
符奴自動過濾了後一句話,問:“我的胎光和爽靈,真的是在昆侖虛和無盡海嗎?”
“應當是。”
“那接下來我們如何做?宗政承洲會盯著我們的,得想辦法甩掉他。”
聽到她說要甩掉宗政承洲,白玦臉色稍稍和悅了些。
他笑道:“不急。尋常探秘也隻是在昆侖虛和無盡海的邊緣區域,若是師傅的魂魄,定然是在兩處的核心地帶。而這等秘地的核心之處,不是那般容易探得。”
“該如何?”
“首先得先找到天地玄境,找回障火。障火乃你根本之火,孕育魂魄千年,若是靠近魂魄,定然有所感應。
“至於宗政承洲,我雖不敵他,但他想壓製我,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有我在,他休想再束縛於你,除非……”
迎上符奴疑惑的目光,他低語:“除非你樂意與他如此癡纏。”
聞言,符奴有些臊得慌,隻好裝作沒聽見,切過話茬:“難道就讓他這麼跟著?”
白玦眸光微閃,漾起一抹頑劣的笑。
“倒是有個法子讓他知難而退。”
“何種法子?”
“隻要師傅能放下師徒之見,假意與我生情,惡心惡心他,他自會覺得顏麵無存,轉身回他的天冥宗去。”
符奴想都沒想,道:“不行。”
白玦笑容僵住,見她麵色嚴肅,訕訕道:“那便不行吧,都聽師傅的。隻不過……”
他忽然變得鄭重其事:“決不可相信宗政承洲。”
…………
待白玦離去,已快入寅時。
今日功力大漲,符奴心下滿足,也不準備繼續修煉。
正當她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時,屋內一陣清風平地而起。
隻不過一眨眼,眼前就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盯著那張冷臉看了半晌,撲哧一笑:“君上若是不修真,落到凡間定然也餓不死。”
宗政承洲挑眉:“何以見得?”
“喏,”她下巴抬了抬,意指他身上的天青袍子,“白日裏還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配這袍子,與尋常弟子無異。可一到晚上,又如鬼怪一般森然,可不是比凡間那些唱戲的戲子還要了得?”
“就當你是誇本君了。”宗政承洲哼笑一聲,不客氣地坐上床榻,捏起她的下巴磨蹭,“他與你聊了些什麼?”
符奴故作不知:“君上是問何人?”
可今夜他尤其沒耐心,直言道:“自然是姓白的那小子。”
“嗯。聊了好些體己話呢。”符奴扯了扯嘴角,發現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遂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放開,我就說。”
宗政承洲異常聽話地鬆開了手。
“說。”
“沒想到君上好奇心也這麼重……”
她本想譏笑兩句,見他冷冷地注視著自己,不禁頓了聲。
腦海中閃過白日裏他肆意的模樣,她忽然就很想將眼前這層冷漠撕破。
身子前倚,她與他隻隔咫尺。
“宓南嫣,當真是死於君上之手嗎?”
她死死地盯著他,吐氣如蘭,如玉的指尖纏繞起他腰間的玉帶。
奈何眼前的人絲毫不為所動。
“我若說不是,你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