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還得回東天塹,她提起神,還是悄悄施了個禁錮術。
法術精準擊中,卻見那人依舊笑盈盈的,無任何僵硬的姿態。
符奴心裏咯噔一下,這人……有古怪!
他眼神灼灼,像是能把她洞穿:“怎麼?難不成師妹還有什麼旁的想法?”
眼前的白影和那晚的瑩白漸漸融合,符奴呼吸亂了亂:原來是他!
“沒……不過這奶涼了些,時間久了靈氣也散了不少,不適宜再給孩子喝,我再去重新煮一碗送來。”
說罷,她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逃似的跑了。
吳嗔隻笑看著她。
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他嘴角的弧度緩緩落下。
少頃,空曠的院落中突兀地蕩起一聲低罵:“該死的宗政。”
…………
符奴步履匆匆地回了韋陀堂,推門而入。
柳長靖與古石蘭皆猛地站起,異口同聲問:“如何?”
符奴搖了搖頭。
兩人這才瞧見她手上的獸奶。
柳長靖消了些腫的臉上盡是不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被他發現了?”
“不是。那人有些古怪……”
古石蘭問:“如何古怪?”
符奴頓聲,暗自思量起來——扮豬吃老虎的也不隻他吳嗔一個,她自己也不是個實誠的,這話還真不好說。
她轉了個彎:“他有個孩子!”
“嗯?”
“啊?”
柳長靖和古石蘭雙雙瞪目,一臉的不可思議。
古石蘭率先回神,疑惑道:“那吳嗔正值上升期,這就誕下子嗣了?你可確定?”
符奴頷首:“總之那人院裏是有個小嬰孩兒的。”
柳長靖輕嗤:“他就是個混賬東西,這事發生在他身上不奇怪!””
說罷他看向榻上昏迷的侍女,笑得精明。
“難怪他將這婢子看得這般緊,我看那孩子定是這婢子生下的種!真是天助我也,如今那廝的心肝在我手上,還不是任我拿捏?”
古石蘭問:“師兄有何打算?”
柳長靖隨手拿出一枚通訊符,結了法印:“古師妹,你我聯手,可有勝算?”
“這……雖說我與師兄聯手,元嬰巔峰也可一戰,但那吳嗔怕是已半步養神,說不準。”
“那再加上這個呢?”柳長靖拿出一盤陣法,得意地笑了笑。
“鎖靈大陣!”古石蘭一眼認出這是首席長老的門麵陣寶,頂級法陣,“若是加上這陣法,我與師兄便可來個甕中捉鱉。”
“哈哈!師妹形容得貼切!等會兒我們便去後山……”
說到此處他停住,斜了一眼符奴,像是嫌她礙事:“這兒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古石蘭也道:“嫣兒,你先回屋等著我。記住,此事不可聲張。”
符奴巴不得瞧不見柳長靖這張滑稽的臉,更懶得管他們要做甚,點了點頭,轉身回屋。
隻是這一等,便等到了亥時都不見人回。
到底還是有些不安心。
符奴斂功熄法,歎了口氣,幾個瞬移間便到了後山腳下。
後山之上,山林寂寥。
高大的墨樹如一個個麻木的巨人,將幽深的林道襯得陰森森的。
有風打著旋吹到麵上,帶起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