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依言將藥包拿出,拆開,從古石蘭手裏接過獸奶,將藥灑了進去。
藥粉落入獸奶中,頃刻間與乳白色的奶液融合,不見分毫異樣。
“那廝在右手邊第一間院子,你一眼就能瞧見,門戶最是張揚刺眼!”柳長靖說著,眉間生戾,“呸!敗家玩意兒!”
古石蘭叮囑道:“嫣兒快去吧,這裏有我與柳師兄守著,這婢子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千萬小心著些。”
柳長靖又趕緊道:“一定要親眼見著他把奶喝下!”
“嫣兒知曉的。”符奴點點頭,轉身離去。
待符奴走了,古石蘭仍有些擔憂:“柳師兄,吳嗔真的不會對嫣兒出手嗎?”
事已至此,柳長靖懶得再偽裝:“我又不是那廝,如何曉得他會不會?”
古石蘭一哽,心裏不太熨帖。
“我也沒誆騙你,那廝一般是不會對凡人動手的,隻不過若是有害於他……”見古石蘭麵色不大好看,他笑嗬嗬繼續道,“他都喝了噬靈粉,即使發怒也不過凡人力氣,你那婢子最多討頓打,難道還不會跑嗎?師妹安心,事後師兄會護著你們的。”
“再說了,如今肖師弟重傷未愈,已然失去比鬥資格,隻要再把那狂徒踢出去,你不就穩穩拿住名額了嗎?”
古石蘭聽了這話,輕輕吐出一口氣,不再打反口。
…………
符奴端著獸奶,出門右轉,很快就看到一扇整個由青玉石打造的兩丈高大門,大門表麵光彩流轉,猶顯奇特和不凡。
就是一般小些的附屬宗門的門戶,都比不得它。
符奴暗呼:果然很刺眼!
她醞釀了一會兒,擺出侍女該有的姿態,邁步到門前,通過門上的傳信符道:“吳師兄,我是宗裏新分來的婢子,我——”
嘎吱——
話音未落,大門忽地自行敞開。
符奴頓了少頃,走進院子,見主廂房的門大敞著:“吳師兄,你的奶我給你送來了!”
仍然無人回應。
她有些不耐煩,幹脆邁進廂房,想著索性用武力壓製,強行給人灌進去。
反正隻要能保證古石蘭有去東天塹的資格就行。
廂房內,榻上籠著一層簾子,符奴能清晰地感覺到榻上有人。
她幾步上前,粗魯地一扒榻簾,愣住。
榻上躺著一團小小的嬰孩兒,此時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一副乖糯模樣。
怪可愛的。
符奴卻毫無逗弄的意思,不耐地道:“你是誰家小孩兒,怎的在這兒?那個吳嗔呢?”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樣丁點大的嬰孩兒應是不會言語的。
納悶了一會兒,她謹慎地神識外放,將這院子裏裏外外掃視了一番。
接著她微露詫異。
這院子裏壓根兒沒有修真者存在,隻有麵前的這個嬰孩兒。
符奴與嬰孩兒對視,思慮片刻,轉身欲走。
哇——!!
一聲響亮的啼哭炸響在耳邊。
符奴被轟得趕緊斂了神識,五感頓時減弱不少。
她蹙眉撓了撓被震得生疼的耳朵,腹誹:這小孩兒哭聲真是洪亮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