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她眨了眨眼,須臾,忽覺手腳發麻。
隻因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回想不起那人的模樣……
…………
萬靈宗長老堂內。
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裂成粉的黃晶石,不間歇地往外溢著靈氣,靈力在空中飄浮,逐漸消散。看得出來,這些粉末是由一件上品靈寶爆裂而成。
而此時,損壞這件靈寶的萬靈宗首席長老柳虛子,正怒目圓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名年輕男子,氣得渾身發顫。
“你……你這逆孫!早說過不要招惹他,你為何不聽?!你可知,今日若不是宗主出手,你這小命便是要交代在比鬥場上!”
可這年輕男子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甚至滿目不忿,帶著一股子倔勁抬頭回望。
“今日可是那畜生欲對我下狠手,我之前也不過是給他那丫鬟一點顏色瞧瞧,你就那般叱責於我,大父,到底我是你孫兒還是他是你孫兒?你為何如此偏心?”
“你!”柳虛子顫著手指著他,“我同沒同你說過?你不喜他,平日裏就離遠一些,但勿要去挑起事端!”
這話入了耳,男子隻覺得心裏的委屈叫囂著全化為了怒火。
“我便是不信了!他不過是一個半路進宗的孽徒!難道還真敢殺了我這個長老之孫不成?要不是大父總是護著他,他哪裏來的能耐?!”
“住口!”
柳虛子暴喝一聲,瞪著眼警惕地看向大門處,見無異象,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看向一貫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孫子柳長靖,又急又氣,卻一下語塞。
寶物也砸了,罵也罵了,心裏的氣散去大半,更多的還是擔心。
擔心自己孫子不知分寸,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可他實在有苦說不出。
默了片刻,他終是長長歎了一口氣:“唉……嗔兒就是那般性子,平日裏張狂慣了,你不理他便是,他斷是不會主動來尋你麻煩的——”
“大父!”柳長靖決然一聲,將話打斷,仿佛難以置信,“你為何總是如此?出手傷人的明明是他啊!我不懂,他吳嗔再資質逆天,也左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外人,你為何總是偏幫他?”
他低下頭來,像是心如死灰般笑笑:“自從收了他做關門弟子,任何事你都是緊著他、護著他,我這個親孫平日還得看他的眼色行事,你卻來問我為何要與他作對……真是可笑!”
砰!
又是一聲巨響。
柳長靖驚異地抬頭看向自己大父,震驚萬分。
自己都如此受欺了,大父還在偏袒那人,氣得又爆了一件法寶?
可瞧著表情,大父像是與他一樣震驚……
柳虛子看著麵前炸成粉末的母子劍,臉皮僵硬地扯了扯,心底也顫了顫。
他心虛地瞄了瞄門口,仿佛看見了那令人膽寒的一抹瑩白。
思慮半晌,他咬了咬牙,板起臉道:“你這逆孫!嗔兒乃我愛徒,與你差著輩分,你若再如此不知收斂,我定會重重罰你!今日先去刑罰堂領二十板子!”
柳長靖呆滯了,沒想到那浪蕩子在大父心中已有如此分量:“大父……”
“快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