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師兄眼裏精光一閃,其餘人也笑得猥瑣。
五六人朝著古石蘭圍攏過去,不知不覺中將她的後路切斷。
不過半刻鍾,古石蘭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等她心如死灰地抬眸望去,才忽地醒悟過來:之前自己追的那個老頭兒,早已不在這幾人中!
真是狡詐鼠輩!
侯師兄等人也反應過來,有人疑惑道:“剛剛那位求救的師兄去哪兒了?”
侯師兄眯了眯眼,思慮半晌後笑笑:“無妨,就當他是來給師兄弟們送肥羊的。隻是得換個駐點了,此女能這般追來,可見此處已經暴露。”
其餘人點頭稱是。
…………
此時,離他們不算太遠的一處山洞內,佝僂老頭閉目趺坐,片刻後收回神識,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他緩緩起身,隻見原本的駝背漸漸繃直,身量也拔高不少。
麵上褶皺層層退去,斑白的頭發也變得烏黑。
再一看,赫然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他抬步,又蹙了蹙眉,抬手輕輕在臉上虛虛地扶了扶,像是在將什麼物什擺正。
等調整片刻,才欣然出了山洞,不聲不響地落在邪言門眾人身後,閑庭信步。
他行了大約五十裏,才見邪言門那群人鑽進一座矮山間,不消片刻便沒了身影。
少年目光掃過山峰,腦海內這座矮山的每一處都清晰地顯現出來。
他沉吟少頃,才優哉遊哉地跟著那群人的腳步,進了他們的駐地。
像是遊覽景物,少年四處打量著,若是看見布置著低階陣法的石室,還會轉個彎進去看看,遇到看得上眼的,便招進自己兜裏。
那陣法,對他來說就像個華麗一些的擺設;而這駐點中的任何人,即使與他擦肩而過,都不曾有半點異樣。
逛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到整個矮山駐點的中心。
這裏建有一座寬闊的主殿。
這會兒,主殿上,古石蘭被捆綁著,雙膝跪地,垂著頭,一絲清淚從臉龐滑下。
麵對殿內之人的逼問,她隻字不答。
大有烈女之風。
大殿之上,一個著華麗錦袍的老者坐在石座上,桀桀怪笑:“想當年,我靈言門隻不過是受功法所限,須言隨法出,卻莫名被那萬靈宗的陳老匹夫冠以大不敬之罪,滅了我大半門人,害我門弟子四處躲藏,見不得光。可恨至極!往日裏即便報仇,也隻尋得到一些小門小宗,卻不想今日倒是來了條大魚!”
古石蘭語帶哽咽,卻仍梗起脖子斥道:“你們這群歹人,之前就不是好人!呸!什麼言隨法出!不過是打著這幌子搜刮民脂民膏、奸淫擄掠罷了!”
聞言,老者眼神變得陰鷙:“既如此,便讓你領略領略我靈言門的精髓之處。”
他抬首神神道道念了一通,再看向古石蘭,神情異常興奮:“侯萬言,此女乃天賜於我,乃我的命數轉折所在,抬去我內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