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長老殿內,秦長老顫巍巍地站起身。
腦海裏滾動著近日來自己插手過的事務,他硬是想不明白是哪件事觸怒了道君。
長長的一聲歎息落下,為了自己差點隕落的老命,也為了那頂好的法寶丹爐。
第二日。
鬱夕瑤帶著鬱子煊踏入馭靈峰的長老大殿。
鬱夕瑤臉上揚起和煦的笑,端是柔美親和:“秦長老,又叨擾你了。”
秦長老擺手,笑嗬嗬地道:“哪裏哪裏,能得夕瑤仙子前來,我這馭靈峰蓬蓽生輝哪!”
他吩咐了小廝端來靈茶,又問:“不知夕瑤仙子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鬱夕瑤側首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的鬱子煊,微微斂眸,示意他不要太喜形於色,才轉頭望向秦長老。
“仍是為上回求親一事。”
秦長老不明所以:“上回不是作罷了?”
鬱夕瑤氣定神閑地取出一枚玉符,交於秦長老:“這是我祖父傳來的玉符,他已應允子煊娶符奴為正妻。”
秦長老將玉符過目,正欲吩咐人喊來符奴,忽然想起昨日宗主那句“莫要多管閑事”,神色猶疑起來。
他仔細琢磨了會兒,發現近日來自己唯一做的算得上閑事的,就隻有這天淵宗求親一事。
“秦長老?”鬱夕瑤見他不決,催促道。
“夕瑤仙子,不若你們明日再來,這事容我思慮思慮。”
鬱夕瑤表情微僵,又扯起笑道:“不過是一個元嬰修士罷了,按理說長老可定,怎的秦長老如此慎重?難不成還擔心我天淵宗會苛待於她?”
“非也非也,”秦長老連忙出聲勸慰,“婚嫁之事,當是問詢本人意見。”
鬱子煊搶言道:“這點秦長老無須擔心,我前日已與符奴說過,昨日她與我阿姊傳信,說已思慮清楚,可嫁我為妻。”
說罷,他看向自家阿姊,以尋求確認。
鬱夕瑤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秦長老將傳信玉符歸還,隻道:“這等大事即是真成了,也不是一日半日便可操辦的。二位莫要急躁,待我思量過後,定會給個答複。”
鬱子煊也覺得有理。
他先前隻備了娶妾之禮,如今既然要娶妻,斷然不能草率行之,還得傳信回去,多備些聘禮才是。
“阿姊,秦長老言之有理。不如明日再來?”
鬱夕瑤見秦長老如此堅持,也隻好依他所言。
“那明日一早我們再來。還請秦長老多費神,祖父那邊催得急,如若定下,便讓兩人換了庚帖,將聘書下了。”
秦長老頷首:“明日再議。”
將忐忑不安的鬱夕瑤和欣喜萬分的鬱子煊送走,秦長老兀自權衡片刻,心中有了決斷。
…………
道君大殿。
秦長老跪伏於寶座前,朗聲道:“始祖在上,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始祖解惑。”
宗政承洲饒有興味地看向他:“秦長老倒是不常讓本君操心的。有事便直言吧。”
秦長老斟字酌句:“天淵宗夕瑤仙子與少宗鬱子煊兩次登臨屬下的馭靈峰,欲求娶屬下峰屬內一元嬰弟子為正妻。屬下思慮始祖與天淵宗鬱太上尚有交情,關乎鬱太上嫡孫之大事,屬下不敢擅做決斷,遂特來向始祖稟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