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將她扶起，替她拍了拍裙角沾染的灰塵：“嗯。”
“你……你怎的這般厲害……”蘇秀卿依舊回不了神，沉浸在震撼當中。
符奴走至桌邊將油燈點亮，看向她：“我可以殺了他嗎？”
聞言，戚宗主哀聲道：“不要殺我啊！前輩！我可以把家當都奉獻給前輩，請求前輩留我一條小命！！”
他又求蘇秀卿：“秀卿！秀卿！我這兩年一直好吃好喝地待你，不曾虧待你吧？你讓前輩饒我一命，我保證再也不來擾你清靜！”
蘇秀卿麵現難色。
戚宗主固然可恨，但她從未觸及過殺戮之事，如今活生生一條人命，哪能說殺了就殺了？
她到底還是心軟：“符奴，要不放了他吧？”
符奴蹙眉：“他可有欺負你？”
蘇秀卿頓住，掩麵輕泣。
戚宗主見狀，忙出聲辯解：“那個……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亦不算欺負吧？”
蘇秀卿甩袖，叱道：“是你強迫我的！”
符奴一知半解：“男歡女愛是否便是那樣那樣？”
蘇秀卿和牆上的戚宗主皆是愣了數息，才反應過來“那樣那樣”是哪樣。
戚宗主呆滯地點了點頭，蘇秀卿則又將麵容遮了去。
“可你並不是秀卿的夫君！”符奴異常嚴肅地看向戚宗主。
戚宗主既尷尬又膽怯。
“秀卿，無論一開始是否是我強迫於你，如今我倆也有了夫妻之實，你就幫我向前輩求個情吧！”
這話一入耳，蘇秀卿頓覺惡心。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扔過去，激動到聲音都尖銳了些：“你無恥！這事應是與自己所愛之人才做得，若不是你以我和我娘的性命相要挾，我啟能從你？不瞞你說，每次與你做那等事，我都覺得無比肮髒！”
符奴聽得一愣一愣的。
見蘇秀卿情緒激動不能自已，符奴欺身上前，一把環抱住她，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肩上，隨即靈力一震。
噗嗤！
一道紫色劍氣毫不留情地穿透戚宗主的心髒，將他身後的竹牆灼出一個孔洞。
蘇秀卿身子一僵，不敢抬頭，在符奴的引領下出了主屋。
片刻後，她顫身抬眸：“他……他死了？”
符奴點頭，抹去她眼角的淚。
蘇秀卿腦子亂糟糟的，又是欣喜又是恐慌。
喜的是她再也不用受人鉗製，慌的是她將何去何從。
“之後怎麼辦？要是正陽宗的人知道他們的宗主死在我這兒，肯定會殺了我的！”
符奴遲疑少頃，道：“你同我一起走。”
蘇秀卿怔了怔，點頭，又搖頭：“他們找不到我，也會去梧縣找我的家人。”
符奴眼中戾色一閃而過：“那就將他們都殺了。”
“不可。”蘇秀卿軟聲道，“正陽宗內也不全然是壞人。”
符奴思索片刻，眼珠一轉：“你可有熟識的人？”
蘇秀卿頷首：“有。”
“先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