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眼睛都笑彎了，她側彎身子，輕盈地一福禮，又嬌又俏：“還是師兄周到。”
宋昭嘴角輕勾，心裏十分熨帖。
幾人帶著憧憬，相談甚歡，氣氛和諧。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不知何時，胡長老已出現在大殿上座。
幾人瞬間噤聲，轉身麵向胡長老，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穆北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回長老，都準備好了。”
“好。”胡長老頷首，視線在符奴身上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挪開，“那就出發吧。”
傳送陣忽閃，大殿內陡然沉寂。
…………
天魔之巔，道君大殿。
昏黑的密室內，宗政承洲看著藥架上排列齊整的三顆下品靈石，半晌沒動作。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後，他垂眸望向手中的玉符。
上麵是裴立傳來的入環琅煉域的弟子名冊。
哢嚓。
玉符成末，消弭於空氣。
“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低語，卻無怒意。
…………
融城。
沾染著煙火氣息的喧囂吆喝聲迎麵撲來。
天冥宗弟子紛覺新奇不已。
金翠耀日，羅綺飄香。
紅牆綠瓦，雕梁畫棟。
是與天冥山截然不同的凡世景象。
李星月瞪大著眼，視線隨著一賣糖葫蘆的老者遊移。
宋昭見狀，半傾身，湊近道：“師妹可是想嚐那紅果？”
李星月聞聲，回望他，連連點頭。
瞧了一眼負手走在前麵的胡長老，宋昭小聲道：“等著。”
穆北見宋昭轉身朝那賣果子的老者而去，看向臉色平淡的符奴，躊躇片刻，仍是湊近她。
“符師妹，你可想嚐那紅果？據說那果身外裹了一層糖漿，口感甚是神奇。”
符奴看了一眼插在稻草杆上的串串鮮紅，道：“不想。”
穆北噎了噎，又問：“那師妹有什麼想嚐的？師兄也算見過這俗世凡塵一回的人，大多物事也是識得的。”
符奴搖頭：“無甚念想。”
身旁的李星月聽見穆北的話，忙甜甜地湊上來：“師兄，你可聽過東坡肘子、糖醋鯉魚、東安子雞、蟹粉獅子頭？”
“那是自然。”
“何處能嚐到？”
穆北嘴角扯了扯，陷入沉思。
好在此時宋昭回來了，打破尷尬。
李星月接過他遞來的糖葫蘆，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
眉心忽地輕蹙，又驟然舒展。
她一邊臉頰鼓起，將簽子送至符奴唇邊，口齒含糊地道：“符奴，你嚐嚐，又酸澀又甘甜，甚是神奇。”
符奴見她滿臉希冀，依言咬下一顆果子。
“好吃嗎？”
“嗯。”
好吃，但符奴並無續食的欲望。
李星月卻吃得極歡，見到什麼都一副好奇至極的樣子。
偶然間路過一間茶樓，裏頭的說書先生正在講凡人間的愛情故事。
李星月拉著符奴駐足細聽，沒一會兒便紅了耳根。
再看向前麵宋昭的背影，她竟有些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