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暴的黑色颶風急速旋轉而來,將兩人卷了進去。
符奴感覺自己要被撕裂。
這裏麵的每一絲風都如刀子一樣,割得人生疼。
昏迷的李星月早已脫了手,被颶風裹挾著上下翻飛,像是一個被壓擠的紅果,串串血珠從她的身體裏沁出,將藍色宗袍洇出一朵朵血花。
不行,要救她。
“君上!”
符奴將護體的靈氣全部撤回,聚攏,將呼救聲震蕩出去。
呲呲呲——
恐怖的颶風根本不是一個化氣修士可以抵抗的。
符奴就像狂風裏的一片樹葉,毫無自主之力。
任它宰割。
砰!砰!
忽然,風停了。
兩具軀體先後墜地,不消片刻,又都消失不見。
陰寒的叢林沉寂下去,猶如蟄伏的巨獸。
…………
到處是石像和石塊的密室內,符奴和李星月相繼墜地。
符奴緩了緩神,側首,見周身已無多少魔氣縈繞的宗政承洲正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
她以手撐地,坐起,福了一禮:“君上。”
“跪下。”
聲音沉而緩,蘊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符奴跪伏。
“擅闖禁地,該當何罪?”
“符奴不知,任憑君上處置。”
宗政承洲看了一眼昏迷的李星月:“為了她?”
“請君上救她。”
“不救。”
空氣安靜得有些詭異。
宗政承洲看著一直麵朝地麵跪伏的符奴,她血漬遍身,宗袍零落,狼狽不已。
眼神從她纖長的後頸一路延伸,停留在半個渾圓上。
“過來。”
他聲音喑啞,如那粗糲的紙張輕輕摩挲著喉嚨,引人發癢。
符奴直起身,欲上前。
“爬過來。”
又將身子伏下,符奴挪動手肘和膝蓋,緩爬至宗政承洲的腳下。
啪!
“唔!”
宗政承洲一掌擊下,惹得符奴一聲驚哼。
“抬起頭來。”
依言,符奴抬眸看向他。
看著這張寡淡的臉,宗政承洲略一挑眉:“還以為你動了憐憫之心,原來還是這麼無情。”
蒼白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微微用力,他欺近她:“你沒有心。”
見她依舊是淡漠地看著自己,宗政承洲眼神一暗,一把將她扯上石床,摁倒在身下。
他恨不得質問她,恨不得逼她笑、逼她哭,逼她說出她到底要讓他如何。
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又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
可惜他知道,她不是她,她不記得他。
不願再被這張臉刺激,他直接將她翻了個身。
雲雨漸收。
一聲如瀕死的長吟後,秀頸垂落,符奴麵朝著石床,沒了動靜。
宗政承洲鬆開環著她腰的手,軟綿的軀體側身倒下。
他盯著她布滿細痕的身子,久久不曾挪開目光。
片刻後,他抬手輕撫,她身上的血痕隨著手掌的遊移迅速消弭。
膚如凝脂。
他哂然一笑。
堂堂道君,卻是這般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