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露蘭春攜財私奔(2 / 3)

可是,戲院的人都走光了,也沒見到薛二的身影。

“媽×個×,老子不信他能鑽進地洞!”

張嘯林正準備帶人進戲院搜,薛二從戲院後門出來了。

張嘯林的人立即出動。薛二連人影都沒見到,就被蒙住頭捂住嘴,塞進了汽車。

隨後,張嘯林的電話打進了杜公館。

“月笙,薛二被我捉到了!”張嘯林在電話裏洋洋得意。

“哦?把他弄哪兒去了?”杜月笙正和一幫朋友搓麻將,聽張嘯林這麼一說,趕緊讓萬墨林接替自己,在電話裏和張嘯林計議起來,“嘯林哥,你打算把他怎麼樣?”

“哼!照我的意思,種荷花!”

“種荷花”是上海白相人的切口,即將人裝進麻袋,扔進黃浦江溺死。杜月笙一聽,趕緊阻攔:

“嘯林哥,使不得。鬧大了對老板沒好處。”

“怕啥?不過是一個小開!”

“露蘭春不會罷休的。”

“那又怎樣?老板能放過她就不錯了!”

“嘯林哥,你不是不曉得,老板對露蘭春是動了真格的!”

“好好好,留他一條狗命。”

張嘯林說完,便掛了電話。杜月笙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裏不曉得是輕鬆還是沉重。黃老板上次跌霸跌得還是不夠徹底,雖然弟兄們見識了黃老板也有“吃癟”的時候,但盧永祥最後的“轅門斬子”,又給他臉上打了光,特別是風風光光大張旗鼓地娶了露蘭春,明擺著就是盧筱嘉敗給了黃老板,這使黃老板漸漸地又恢複了元氣。黃老板不倒,杜月笙名聲再大,也還是站在黃老板身後,這是如日中天的杜月笙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正想利用露蘭春紅杏出牆,讓黃老板再“吃癟”一次。隻是還沒想好怎麼利用……

當晚,張嘯林把薛二關進了三馬路的潮州會館。如今煙土生意轉暗為明,潮州會館裏的空棺材也就用不著了。張嘯林命令手下把薛二痛打一頓之後,扔進空棺材裏,然後,一幫人揚長而去。

薛二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陰暗的棺材裏,自然是凶多吉少。第二天,杜月笙知曉了這個情況,派人把薛二弄出來,拋到離薛家不遠的地方,讓薛二撿回了一條命。這之後,薛二嚇得很長時間沒敢公開露麵。

不久,黃老板隱隱約約聽說了這件事,特別是自從薛二在露蘭春的生活中消失,露蘭春臉上便沒有了笑容,這讓黃老板從側麵印證了這件事。堂堂的黃霸主被戴了綠帽子,這個塌台非同一般!倘若不是為這個女人經曆了這麼多風波,黃老板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可事到如今,他隻能捂著、蓋著、裝聾作啞。既然張嘯林已經給薛二吃生活,隻要他們不再來往,他也就不去計較了。但還是特地叮囑露蘭春:

“以後你出去應酬、白相,去老共舞台,要事先讓我知道。”

“為什麼?”露蘭春冷冷地問。

“你沒聽說綁票的事鬧得很凶麼?”黃老板隻好找借口。當時上海確實綁票風熾,擄人撕票,慘案不斷。黃老板說,“我是捕房的人,你若一時大意被綁了去,我豈不塌台?”

黃老板這個借口倒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黃老板曆來謹慎,總是告誡家人不要出法租界,唯恐一出法租界便失去了安全保障。兒孫讀書的學校,也是以法租界為限。

露蘭春嫁給黃老板兩年多不曾有孕,為了讓她收心,黃老板替她領養了一個男孩,取名黃源燾。露蘭春身邊有了牽絆,黃老板多少有些放心了。

1923年5月,山東、江蘇兩省交界的津浦線上,發生了舉世震驚的臨城劫車案。盤踞在山東嶧縣抱犢崮深山峻嶺裏的土匪,將赴北平參加關稅會議的各國代表300人劫持上山。由於有法國公使館的參讚茹安、法國人貝路比以及上海素孚眾望的首席律師穆安素被困在山上,生死未卜,法國駐滬總領事便敦請巡捕房總探長黃金榮北上抱犢崮,參與調解“臨城劫車案”。